本来惭愧的东阳见李素又规复之前那副德行,内心也好受些了,瞪了他一眼,道:“别闹了,现在几位大将军各自忙着点兵,牛叔叔估摸这时已派人将官身告书和官服送来了,府兵出征自带盔甲,你若没有,我派人去那些叔叔府里借一套,另有,出征时多带些干粮,多带几个装水的皮郛,盐巴也多带一些……”
地盘也要再买几十亩,家里该雇一些庄户了,添三头大水牛,再给老爹续一房妻,买几个丫环侍侯,差未几便能够做个温馨收钱的美女人,躺在钱堆里混吃等死了……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果抄着刀戟上战阵,跟那些孔武有力的吐蕃兵冒死,活下来的概率委实不高,几近即是那种一碰就死的炮灰角色,但若只是在中军帅帐四周转悠,时候跟着军队的最高首长,倒是不必担忧冲锋陷阵的事了。
东阳本来哭哭啼啼的,被李素俄然变脸吓呆了,傻傻地看着他,半晌没出声。
李素看着东阳非常严厉当真的模样,心下顿时一惊,神情立时暴露防备的神采。
“那又如何?”
“你……”东阳气得想笑,又想抽他。重重跺了顿脚,却俄然哭了出来:“李素,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
李素仿佛俄然间被天雷劈了一记似的。整小我懵懵地站着。
“说话,傻楞着啥意义?筹算赔多少?”李素不耐烦隧道。
东阳垂着头,委曲而小声隧道:“我把你所献之策奉告了父皇,谁知房相说必须先打再和,父皇也是这个意义,因而仍命几位大将军出征,并且……父皇也给你封了个录事参军的官。命你入牛进达叔叔帐下效力,随军出征……”
好久以后。李素回过神,急得脸都白了:“这不对啊!府兵制不是如许的,家中独子和宗子不是能够不出征吗?”
李素转头,见东阳仓促朝他跑来,前面跟着十来个侍卫,快到河滩边时侍卫们便很懂端方地不跟了,悄悄站在远处守着。
“做人要讲信誉,说话算话?”
李素只是个胸无弘愿的小人物,若说为国为民交战疆场,委实有点高看他了,他实在只是个贩子小民,脆弱,贪财,好逸恶劳,偶尔也好个色……属于贩子小民的弊端,在他身上都找获得,当然,也有断交恐惧热血沸腾的时候,比如前次以一己之力击杀结社率二人,那是为了自救,也有一小部分想救这个令人顾恤的女子,毕竟,人道这类东西,偶尔还是要发一下光的。
“李素!”东阳声音有点大。
身后的脚步声有点混乱,带着几分细细的短促的喘气。
李素见她哭了,仓猝心疼地抬手筹算为她拭泪,手举到半空,不知怎地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