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晌，程咬金也终究发明李素有苦衷。因而挥退了程家的六个小恶霸和胡姬们，偌大的前堂只剩程咬金和李素二人。
程咬金笑道：“先说太子。东宫太子立于贞观元年，当初陛下即位后为免天下诟病，因而敏捷册立太子，这些年来太子兢兢业业，虽无开辟之大志，却也诚恳本分，将来或可为守成之君，陛下生年打下偌大的国土，下一代帝王守成亦无不成，眼下来讲，太子操行尚可，偶有放肆之举，亦属平常……”
程咬金的酒喝得很不纵情，因为李素摆布推搪，死活不沾一滴酒。
敲了敲桌案，程咬金收起了笑容，严厉隧道：“小娃子算有警悟了。此三人邀宴路数不明，你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子，最好谨慎点，莫扯进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里。”
“小娃子是小我才啊。太子，魏王，长孙无忌争着拉拢你，有人请喝酒是功德，日子又没抵触，干吗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本日来程府有闲事，李素不想再被灌得七荤八素然后稀里胡涂被送回家。
李素遭罪了，四名胡姬围着他，操着半生不熟的关中话，一个捏肩，一个斟酒，一个挟菜，一个捶腿，四女白花花的大胸脯不断在他身上蹭啊蹭，或黑或绿的眼里不时扔来一记又一记秋波……
李素仓猝挺直了腰，拱手道：“求程伯伯见教一二。”
李素苦笑道：“小子……不是太明白。”
“一个小小的县子，这类末等小爵长安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堂堂太子，魏王和宰相凭甚么请你喝这顿酒？”
“再说魏王，陛下这些皇子内里，魏王泰是最聪明也是最勤奋的一个，并且颇善体察上意，深得陛下恩宠，近年来特别恩隆，陛下深喜之，其魏王出入仪仗几与太子不异，故令朝中坊间流言四起，比来为讨陛下欢心，府中幕僚正撺掇酝酿编撰《括地志》，此书若成，魏王泰夺嫡更添声望……”
酒宴场面很客气，程府新买的胡姬也很标致，有黑发也有金发，有黑眼睛也有绿眼睛，胡姬大略来自中亚，大唐女子的服饰套在她们身上，共同着刀刻般的深深表面，显得非常奇特。
李素在一堆脂粉肉团里奋力挣扎，成果很哀痛，本国女人力量好大……
李素如菩提树下的佛陀般俄然悟了，——应当找她们要钱的，坐台费。
说不清谁占了谁的便宜，前堂里乐声终歇●，，胡姬一曲舞毕，围着李素的四名胡姬终究停了手，李素清楚地瞥见，此中一名胡姬竟然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程咬金拿起名帖一份一份地看，看完后嘿嘿直笑。
“再说长孙无忌，老匹夫与俺一样曾是秦王府旧部，厥后陛下娶了他的胞妹，长孙家便与我等建国功劳分歧了，既是建国功臣，又是天家外戚，长孙无忌更是以国舅之身，位列三省宰相之首，恰是如日中天之时，并且太子与魏王皆是长孙文德皇后所生，不管谁争得皇储之位，都得叫长孙无忌一声娘舅，二子最后谁是真正的皇储，也要看长孙无忌方向哪一边，他的分量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