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一曲终毕，李素和东阳堕入久久的沉寂当中。
东阳恨恨瞪着他，尽力禁止了半晌猎奇心，终究宣布失利，气哼哼的搬石块去了。
她真的是一个很温馨的女子，像幽莲普通，向来不适合长在喧闹的俗世中。
许敬宗盯着他，叹道：“就连和尚羽士，每日也要忙着诵念佛文。奉养道君佛祖，李县子你看，世上哪有真正落拓之人？李县子尚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郎，何况于国大有功绩，陛下待县子以国士，恰是皇恩圣眷正隆之时，何故竟生迟暮之心？”
“好，我归去叫他们挖一个更大的冰窖。”
“让李县子见笑了，下官乃脾气之人，文德皇后活着时贤能无双，朝野赞美，臣民皆沐感慈恩，真真是无愧古今第一贤后，现在皇后崩逝一年余，朝臣们思之犹自落泪啼泣不已。”
东阳瞪他一眼：“你倒教唆起大唐公主来了，本身为何不去？”
反倒是李素比来常常瞎忙，来得断断续续的，东阳向来也不责问他，李夙来了大师便坐在一起说谈笑笑，趁便发一阵呆，一下午就畴昔，李素若没来，东阳便单独坐一下午，待到落日西沉时再回府。
东阳气鼓鼓地瞪眼，然后……气鼓鼓地点头。
“听不懂你在说甚么，我猜必然是承诺的意义，就这么说定了。”李素顿时转移话题：“好吃吗？”
“你……每年都用我府上的冰吗？”东阳声若蚊讷问道。
东阳公然坐在河滩边，自从熟谙李素后，这个风俗几近风雨无阻，如果河滩边有个打卡机的话，东阳已拿了小半年全勤奖了。
青烟升腾，火势渐旺，李素抓了一把羊肉串放在火上渐渐烤，不时细心地用三根手指拈一小撮盐和小茴香渐渐洒在羊肉上，很快，一股掺杂着孜然味的肉香在氛围里飘零。
侍卫领命，仓猝跑远。
侍卫腿脚很利索，没过量久便取来了一只两三斤摆布的银壶，两只镂空雕花银杯，另有一个铁皮盒子，盒子里装满了细碎的晶莹的冰块。
东阳终究咽下了嘴里的肉，见李素本日表情好，她也莫名欢畅起来，站起家扬手招过远处张望的一名侍卫，叮咛道：“快去府里取父皇赐的葡萄酿，另有冰块。”
许敬宗：“…………”
李素从怀里取出烧制好的一只形状奇特的物事，靠近嘴边开端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