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跑了，莫非你觉得我另有闲心去捉它？”李恪的俊脸有点扭曲。
阴沉着脸看着许敬宗，李素语气有些不善：“你是少监，官职比他高，眼看他把握如此大权而不管？另有，戋戋一个监丞，吏部为何授他如此重权？”
许敬宗神采也很丢脸，顿了半晌，游移隧道：“监正大人或许不知，这杨砚是贞观三年的进士，众所周知，考进士前是要投行卷的，杨砚当年的行卷……投到了长孙无忌的府上，而长孙无忌收了他的行卷，……长孙无忌在贞观元年曾任过尚书右仆射兼……吏部尚书。”
李恪俄然悲从中来，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哽咽道：“若能酣醉而死，倒也不枉人间一遭……”
李恪说着俄然嘴一咧，哭道：“我就死这里算了！”
“殿下勿忧，真不是大事。照实解释陛下必不疑你，下官也会极力在陛上面前为你转圜摆脱。”
没有反应反而是最可骇的反应，连李素都发觉到不对劲了，李恪的神采愈发惨白，整天坐在营帐里一动不动，王府卫士美意拉他出去晒晒太阳，一碰他就杀猪般的嚎叫，归正死活不肯走出营帐一步。
李恪明显也怕极了。干脆耍起了恶棍，两腿交叉一盘，哭丧着脸叹道：“我不走了，我就住在这里，父皇的旨意没到之前，我一步都不分开，父皇若一向没有旨意，我……我……”
“啊？”李恪茫然看着他。
想开了，表情干脆也放开了，归正只等李世民宣判就好，李恪用力一擦眼泪。吸了吸鼻子道：“有吃的吗？我饿了，另有……前次在程家喝的那种五步倒，也弄点来，我……”
实在兔肉有很多种做法，红烧清炖两适宜……明让金吾卫的弟兄们帮帮手打两只。
李恪倒是颇通道理，低头沮丧点头：“我晓得，我不怪你，本日……本日真不知犯了哪路凶煞，稀里胡涂的闯到这里了，我亦知坦白不住，只求李贤弟一件事，来日若父皇召见，让你胪陈委曲，还请贤弟必然为我美言，我……真是偶然的啊！”
李素只是个小人物，他没有资格扯进这么可骇的旋涡里，以是最好离它远一点。
李素欢畅极了，就冲这个爱好，他决定真的帮李恪美言一次。
回想一下这座营帐四周的环境，嗯，聚风藏气，鱼跃鸢飞，山脉起伏逶迤，躲藏剥换，倒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这家伙不会是看中了这里的风水。特地来寻死的吧？
第二天大早，李素依礼拜见了吴王后，回到火器局筹办睡个回笼觉，许敬宗一脸怒意走来。
李素想笑。见李恪哭得悲伤，又感觉不太规矩。
李素从速点头，来者是客嘛，要甚么满足甚么。
李素猎奇地看着他，能让好脾气的许敬宗骂出“老匹夫”这个字眼，杨砚必然干了甚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
“杨监丞咋了？”
“兔子肉！”李恪目光俄然变得很凶恶，咬牙切齿隧道。
不但如此，他还派了人进太极宫解释，说此举只为辩明心迹，以证明净。
吴王李恪果然住在火器局十里外的金吾卫营帐里不走了。
许敬宗满脸怒意刹时化作深深的无法，非常无语地看着李素。
李恪闻言这才稍敛忧愁，止住了哭声。
追根究底，野兔是祸首祸首，是它把堂堂吴王殿下引入万恶的深渊，然后一边啃着青草，一边哼着愉悦的歌儿蹦蹦跳跳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