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固执地点头：“下官见地过震天雷，只要填装了火药就必然能伤人，下官觉得四百个能伤人，八百个亦能伤人，既如此，为何不造八百个？监正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户部本年仅只拨银四千贯，购买火药用料和陶罐便要花去大半，传闻监正大人还成心召几个铁匠，今后陶罐改成铁罐，如此，火器局的用度更是捉襟见肘，每一文都要算计着用，关于造震天雷，能省的尽量省下，亦是臣子报效君上和百姓的一番美意。”
有背景的人不能获咎，李素只好耐烦解释：“震天雷是我所创，一个震天雷里该填装多少火药才气对人畜有杀伤力，只要我最清楚，当初松州之战时，我已切确算过，每个震天雷里的火药不能多也不能少，不然不是误杀己军将士，就是毫无用处的废料，杨监丞将数量改成八百个，你有没有想过若这八百个震天雷底子没法伤人，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杨砚两眼一瞪，浑身冒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嘲笑道：“下官乃中书省吏部所指派，李监正若想罢我的官，恐怕没那么轻易。”
不错，杨砚一向看不起李素，一个十几岁的娃子当他的下属，他不平气，他感觉丢脸，因而李素上任第一天开端，杨砚便将火器局里的大小权力一把抓在手里，财权也好，人事任免也好，全由这个七品的监丞说了算，常日见了李素，态度也很冷酷，这些行动都能用两个字概括，“鄙弃”。
语气不太驯良了，李素瞪了许敬宗一眼，没好气道：“不敢抽他你到我这里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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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他啊！你如何不抽他？”李素气愤且等候地盯着许敬宗：“去抽他，当是我受权的。”
李素脾气很随和，之前确切也没如何对火器局上过心，有人情愿管事天然随他去，归正谁都没胆量敢把他这个陛下御封的监正赶下台。
李素耐烦未几，每天来火器局应差也好，在家落拓度日也好，只想活得不那么累，而火器局里多了一个杨砚，李素只觉这几日本身仿佛被老天调剂了游戏难度似的，过得特别辛苦。
说是翅膀也好，说是门阀权势也好，总之，杨砚的来头不简朴。
李素的笑容有点生硬了：“如此，本官开门见山了，传闻杨监丞昨晚改了震天雷数量？”
“莫说这些废话，我早看出来了，你这是解除异己，今后一手遮天，我乃吏部指派七品监丞，黄口小儿，只不过运气好，造出了火药一物，何德何能欲掌国之利器？”
第二天。李素刚跨进火器局大门，事情来了。
火器局里忙了一整天，快到傍晚了，李素清算好了屋子。出门再去看望了一下吴王李恪，不幸的孩子仍待在营帐里一动不敢动，吃喝拉撒全在营帐里处理，神采更加惨白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两天没见太阳。
杨砚理所当然点头：“火药用料很贵，破钞的皆是国帑民脂，下官以为充足造出八百个，为何监正大人只造四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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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来吵去，这句话才终究道出了杨砚的心机。
李素勉强本身暴露尽量驯良的笑容：“杨监丞辛苦，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