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车便已缓缓愣住,有人在外叩门道:“请韦娘子下车。”
她不经意地哼出一声,似是感觉不当,又缓了口气,边替我系带道:“独孤绍是聪明人,她父亲也不凡辈,事涉宫掖,她的定夺,必然是沉思熟虑过的,你不要白替她担这份心。再说了,你觉得她是现在才投向陛下的么?平白无端的,她为甚么就和你好上了?你如何不想想?另有崔明德,她家连太子的婚事都敢拒,为甚么就把她送出去做你的伴读了?她替你写奏疏、同你出去吟咏唱和,你觉得是纯出于本心?你觉得崔二娘子在内里,也和在你这里似的这么夷易近人?”
事到现在,母亲练习宫人的企图已是极明显的了,不止独孤绍这里,连她宫中,都选出了二十余有勇力的宫人,随供奉们习练马术鞠艺,短短一月,已练习得令行制止,很有金吾风采了,她所靠近的团儿、婉儿、阿青、贺娄氏等几位执事,也是得闲便去骑马打球,婉儿还向韦欢请教过射箭之事,要说这满是上行下效之故,我是一点也不信的。
她说前面尤可,说到前面我便有些不平气,打断她道:“崔二在我这里还叫‘夷易近人’?那我真不知难近的人是如何的了,你何为么俄然叫我穿这衣服?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