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稍晚点,应当在早晨12点前。
承平学了她用过的手腕,韦欢竟微微有些对劲,见天子面上变色,武三思与武承嗣都端方跪定,要替武懿宗辩白,抢上前一步,挽住承平的手,含笑道:“阿家大病初愈,又恰是阖家团聚的大好时节,何必汲汲计算于这些噜苏事,以此滋扰阿家的雅兴?”
韦欢竟不知天子并未叫承平,膳房亦未闻天子有宴乐事——不过御膳无定时,尚膳又归诸武把持,她不知也不为奇——微垂了眼,随承平上前,听天子笑道:“不是宴乐,不过因他们过来看我,趁便掷双陆、打樗蒲,乐一乐罢了。宫门上说你备了车出去会人,以是没有叫你——如何这副打扮?”
承平偏不依,仰着头道:“我明显没出去,谁说我出去的?还要会人——谁都知我一贯不好交游,所靠近者,都是宫中妇人,出去和谁相会?宫门上谁胡说的,叫他出来,狠罚几十杖才好。”
佛奴大喜:“娘子再造之恩,小人与小人阿兄没齿难忘,小人这就去和阿兄说,叫他自来拜谢娘子。”叩首而去,感念不止。
天子没留意这边,缓缓坐正,伸手抚了抚承平的头,有些难堪隧道:“不是甚么端庄回报,是你河间王兄听宫门上说了一句,便随口奉告朕了。”
韦欢眼观鼻鼻观心,听承平道:“那更该罚了——监门卫掌宫掖门禁及保卫事,身系天子安危,怎可等闲将宫中行藏奉告外人?河间王已罢了左监门卫将军的职,怎可刺探宫禁上的事?”
天子默不出声地看了武懿宗一眼,将承平自地上扯起,半笑不笑隧道:“你河间王兄一贯胡涂,你又不是不晓得。罚他为你执杯倒酒,这事就算了罢。”
天子笑道:“你这小机警鬼,口口声声说是请罪,一面问‘罪在那边’,倒是美意义么!快起来,这么大人了,不准作这磨磨蹭蹭的模样。既已来了,便一道和兄弟姊妹们好生玩罢,阿韦与大郎也坐。”
韦欢轻笑:“他们报到了我这里,我想喝酒樗蒲之事,宫中固然频频制止,毕竟情面地点,偶尔为之,倒也没甚么,且陛下崇尚佛理,务在宽仁,我们自当秉承圣意,体从天心。故已命他们从轻发落,明日判文即出,你本日可先去看望看望他,亦可稍慰兄弟之情。”
佛奴自丽春台返来了, 韦欢用心留他在外候了些时候,安闲内换了一套鹅黄轻裳, 挽了个不高不低的发髻, 方将人叫出去:“她如何说?”
韦欢忍不住道:“就这句?”
佛奴面上变色,叩首道:“小人实不知此事。”
佛奴小小地一哈腰:“公主说晓得了。”
佛奴忙跪下去:“就这句——小人一得叮咛便去了丽春台, 表里与平时无异。顾九曲与四五小我躲在东庑廊中吃茶点,见了小人, 亲身回廊引出来,交在内殿外,内殿只仙仙娘子一人听候叮咛,便引小人出来。公主独安闲窗边立着,像是在想事情,听了报,笑一笑, 说:‘晓得了’,命仙仙娘子带小人去吃果子,仙仙娘子亲将小人引出内殿门, 交王团团、杜曲曲两个在西廊小屋和小人说话,备了四样点心、一壶茶, 赏了一串新钱,小人分与王、杜二人,点心也与她们同吃了, 问她们公主起居,只说很好,小人还特地候了一刻, 见公主确切再无其他叮咛才返来。出门时候顾九曲叫小人,说内殿凌晨便叮咛宫门备车,许是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