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财务外,家中又重设规定,统统职司,除我特别指定以外,一旦空缺,可在书记栏公告,合作上岗,择优而录,成果贴在书记栏上,公示三日,才算有效。这号令可算这期间的奇葩,炸得家里开了锅一样,好几日不得消停。
不过这也与我没太大干系,我的心机,首要还是在朝中——俗字推行眼看便有效验,母亲却临时调开了武三思,把这事交给了李暅。李暅天然不能空坐在东宫管事,三五白天,便要亲身到省中来一次,偶然也召人去问话,初时只是主官们,厥后熟起来,便连跑腿的舍人和协理的学士也叫畴昔,到六月事谐,母亲赐下嘉奖,又将统统人召去东宫,起了一宴,内里还颇带了几个与俗字事无关的词臣,以及被人摘了桃子、却还是整天笑嘻嘻的武三思。
七月,圣驾幸香山寺,以诗作嘉奖年青臣子,有崔湜、崔溍、邱柒、杜宇等二十三人受表扬,至玄月间,我身边这几人都陆连续续地受了封赏:崔湜授司礼少卿,邱柒做了监察御史,杜宇进了凤阁,崔溍授咸阳令,十月,我请母亲召回独孤绍,不准,授崔秀秋官侍郎。十一月,张柬之上疏,请复西京为都城,以洛州为东都,讽圣驾还京。
宋佛佑很有监察不力之过,被我手书怒斥以后,另擢了一个亲信执事,名义上是她的帮手,实则分她之权,以备今后擢用——并非是她不好,只是她已年近六旬,垂垂不能胜任。并且她还不是独一的一个,最后随我出宫的那批人中,有很多都已五六十岁、老迈不堪。和我同龄的那些,也已多见风霜,暴露疲老之态,再小些的,有很多都已成了亲,生了子。这些生下的孩子,都是我家的奴婢,一而二,二而三,我的家奴,竟已近二千之数,三倍于出宫之时。人数增了这么多,家用却从未匮乏过,不但未曾匮乏,日子还越来越好——光看这一点,后代史乘上,我的名声大抵就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