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气一变,正色道:“你觉得单凭这几张纸就能够救得了她吗?”
他点头,喃喃道:“你让我把它交给你,好令你去给丞相通风报信。施某还没有蠢到如此境地。但如若你所言非虚,”
施佳珩面色乌青斥,掐住她的脖子问道:“你说甚么?”
她端方了身子,翻开纸张。这是一封弹劾奏疏,内里的内容读来令她五味杂陈,既惊且痛,又恸又伤。她合起手中纸,一滴酸楚苦楚的眼泪落入了绣在她衣裙上寥寂的花内心。
她听了,无法的苦笑数声,咬牙道:“好,既是如此,多说无益。你筹算如何措置我,或杀或囚?”
“月沅姐,你去那里?”
她恐惧无惧,嗤笑道:“将军钢铁之躯,小女再有本事,也没法在将军眼皮底下猖獗。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将军是上过疆场,刀口舔血之人,怎也说如此稚气之话。若为活命嫡亲可抛,更何况他也并非我亲父。我碧玉之年,为何要为他而死。”
侍女伏在马身上,双手紧紧抓住马脖上的缰绳,深怕他俄然窜改主张,牵马而去。
车里的侍女觉得是宵禁的巡查兵士路过,心道要对付他们的盘问,便不耐烦地眯着眼,掀帘伸头。却见一匹满身如血般赤红的良驹快速靠近,喜不自禁的惊呼:“是施将军返来了!”
施佳珩附身问道:“车上是谁?”
有快马奔驰而来,马车骤停,顿时之人躬身在车帘边对内里之人私语几句后拜别。
上官雪萸语气安稳,淡淡道:“无事,莫慌。车里灯烛灭了,我夜不视物。不谨慎颠仆了,你扔个火折子出去。”
施佳珩提住缰绳,火焰仰脖,如傲岸的火龙般伸展本身雄浑的脖颈,像从命号令的兵士般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