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珉掌风扫过她的脸颊,蓦地愣住,喝道:“让开。”
“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良家女子拉拉扯扯,怕是分歧礼数吧。”楚云汐一手抬高帽檐,一手背后从墙角转出,声音清冷。她一件黑衣避身,萧瑟萧肃;一袭黑纱罩面、奥秘高深。
顾朝珉掌风直击对方面门,欲要对方暴露庐山真脸孔。楚云汐站定不动,背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的一扬。一道殷殷血痕呈现在他的左手背上。
他口中的热气吹向左边,她就把脸向右边,热气吹到右边,她便把脸向左边。她紧闭双目不去看他沉痛的神采,倔强地咬着嘴唇,身材虽仍在挣扎,可嘴里仍然死死地闭着,既不开口答话,也不喊拯救。
此时的顾朝珉被气愤冲昏了脑筋,丢弃了他最后一点风采和明智,那里还像是一名威风凛冽的带刀将军,底子就是被惹急了的老虎,龇牙咧嘴地甚是狰狞。他双掌如刀,终究还是忍不住率先反击。
“自那日别后,只要我有空,便在安化街四周走动。我等了你好些日子,你为何会俄然消逝?我说过要带给你花种,你为甚么不来?为甚么要躲着我?”男人上前一步,堵住她的来路,誓要她解释明白。
伏在房门口的绿妍伤感地抹了抹眼泪,而碧音却一副没听纵情的猴急模样,东窜西拱,她明显对青莼的隐蔽情事更感兴趣。绿妍看不得她对别人隐私的猎奇之心,便以明日不给她零钱买糖炒栗子为由威胁她进屋睡觉。
楚云汐举袖替她拭泪,轻柔地说道:“你既知他的身份,便也知他与丞相的干系。在大事未完之前,你还是不要去见他好吗?”
他抽回击臂检察伤势,伤口不深,不过擦破点皮,再昂首看去,心下了然,本身公然是粗心了。对方手里虽无铁刃钢刀,却握着一根细树枝。妙手对决,一丝一毫之差都有可窜改局势,更何况他是白手,而对方手里另有一个可打可刺的树枝。
她瞟了一眼他箍在青莼手腕上的右手,挑衅似的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调侃和轻视。而后笑声戛但是止,破天荒地说了几句不逊之语。
或许是早有防备青莼要逃,男人紧跟她的脚步,穷追不舍,不久便将她逼入一个死胡同。
好机遇!趁顾朝珉撤左掌,出右掌之际,她五指发力向外一弹,手中树枝如箭般向他左边空处激射而出。他微一慌神,脱手格挡。
绿妍和碧音见两人从后墙跳出院中,倍感惊奇。围上来问时见两人皆沉默不语,便知有事产生。
青莼听地他的脚步转向了南边,松开了她的胳膊,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扶着墙壁窥测一阵,随后拉着她东躲西闪地绕了一大圈,最后两人翻墙出院。
站在高处的楚云汐看不下去了,她眉头缩紧,讨厌之情油但是生。她实在没想到常日里看起来清冷孤傲的顾朝珉,暗里里竟是一个欺负女子的莽汉。如果出声将四周巡查官兵引来当然能够制止他的无礼之举,可也白白地毁了青莼的明净名誉。她出来漫步本是随性所至,穿的是平常衣物,身上也没带暗器之类的东西,乃至连剑都没带。她吃紧地往怀里掏了掏,只取出来几张画废了的稿纸。她几张纸叠在一起,揉成一个纸团,向他肩头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