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养的马,特别是那匹红马,她印象极深,红马名叫“火焰”,性子极其恶劣,可没少挨她的鞭子。现在它正被一个陌生的西北壮汉牵着向前挪步,头冒死地向两侧甩动,一副极不甘心的模样。
黄脸人战略得逞,对劲地冲圆脸人勾了勾唇,两人驾马将施佳珩围在中间,圆脸人用刀指着他对黄脸人笑道:“是个找死的汉人。”
黄脸人的目光也随之转到严青霜的脸上,她虽轻纱遮面,看不清面庞,但那仅暴露的一双点漆大眼却冷峻幽深。这般矜傲的眼神似曾类似,黄脸民气中一动,昂首向她身边的马而望去,当他看到灵犀骏马时,眼中精光一闪,大笑出声。
施烈急招各处将领参议应敌之策,施佳珩听了各将建议,还是深觉不尽人意,汉军老是被动戍守,很少主动反击,此患不除,百姓不得安宁不说,如果等拓跋一族做大,到时在应敌岂不是坐失良机,莫不如趁现在汉族兵力鼎盛,拓跋根底未稳,荡平阴山,封狼居胥。
果如她之所料,三人五马,趁夜西行。两人骑马在前,一人骑马殿后,一手举火把为前面两人照路,一手持缰绳,另有两条缰绳系在她的手臂上,缰绳的另一端则连着一匹红棕烈。马身似火,在夜里非常刺眼,一匹棕色小马,身形尚小,但体型健硕。两匹马都是身彪体健,毛色油亮,熟行人一瞧便知是上等好马。
马儿是向西而行的,严青霜感觉很奇特,西面阵势矗立,非常萧瑟,马儿竟然舍弃了东边水草丰盈的草原,往西而行。直到颠末一处沙地才初见端倪。
圆脸人话毕,黄脸人点点头,笑道:“那你说说你们商队是从哪儿来,都带了甚么好东西?”
两人不计存亡,相互护佑,默契共同,可谓出色绝伦。黄脸人虽被两人礼服但心中却起了几分相惜之情,目睹得严青霜右臂鲜血直流,却仍然面不改色,如同林间冷矜的孔雀,则更加激赏,只要如许的女子才配的上他这匹迟早会雄霸草原的苍狼。
两人击掌为誓,黄脸人拉住欲冲过来与他们二人决斗的圆脸人私语几句,将口中不住骂骂咧咧的他拉上马匹,而后将阿都的尸身放在顿时,对施佳珩行了一个汉礼,意味声长的笑道:“中间本日放我一马,除了赎金,他日我必将再送中间一个大礼。”
一向噤声的圆脸人也忍不住拔出腰间长刀,对着两人吼怒。
施佳珩目光锋利地从阿都被匕首刺破的外套里瞥见了拓跋棕红色的礼服,在拓跋里只要大将才着红,他嘴角微微一扬,心中冷静地筹划起来。
她伏低身子缩在长长地野草以后,幸亏此地荒无火食,杂草疯长,有的草乃至长的与人的腰部平齐,她隐身在草丛当中,迟缓挪动,偶尔能看出草的微微起伏。夜晚风大,即便被人看到,也会自但是然以为那是疾风所为,底子不会遐想到草后有人,再说那三人见四下无人,便放延起来,大声唱着草原上的祝酒歌,歌声夹着笑声宏亮粗糙,几近听不出音节旋律,在这沉寂的黑夜空旷的草原上反响,好像虎啸狼嚎,令人闻之毛骨悚然。歌声轰动了施佳珩的马,它本来卧草而息,忽听不远处传来整齐不齐的怪声怪调,惊吓不已,一声嘶吼,猛的跳起,用尽的蛮力,扯动缰绳,诡计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