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将水沉璧接过,用帕子裹好支出怀中,重振精力,固执笑道:“我现在只得将真正的水沉璧呈给圣上,坦诚统统,我去领死,只要爷爷能活着。”
林日昇终究不堪忍耐,蹲下身子,抱住她肩膀,也跟着痛哭出声。
他怔了好久,以他对多年风波磨练出来的金金火眼,对他短短一年多来的宦海生涯做了精准的评判道:“朕好久没有听到,这么仁柔的话了。你是个做实事的,在翰林院编书是华侈了,可若将你外放,你却又不懂宦海的事理,你不该来仕进的。”
林日昇见天子现在表情好,恰是讨情的好机会,便有些严峻地说道:“有病还需问医,那些神魔科学、傍门左道是不成信的。”
林日昇叩首泣曰:“臣恰是为了尽忠。陈震已过七旬,因其世代在杭州一代很有盛名,本年北郊雪灾,客岁新安江洪灾,陈家都出过量量赋税赈灾,皇上如果斩杀老翁义商,有损陛下圣明,且让苍人丁寒啊陛下。”
“不,万一你认了罪,皇上把你和爷爷一同致罪了那又如何。”
陈思雨痛苦地嗟叹了一声,扶着椅子,试了几次才站起家来,她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林日昇面前,林日昇不敢面对她,也不忍面对她,便侧着头将香囊交给了她。
陈思雨凄然一笑道:“那我就陪爷爷一起死,也算尽了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