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轸花辞 > 第四章 百花深处血泪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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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入坑内将木盒拾起,重又追了畴昔。

适逢侍女晾晒床褥,屋内并没有上锁,她探身进屋大失所望,屋内静若深潭,空无一人。她懊热垂首,呆了一会儿,仍不见人来。

“我娘不准我爬树。”她嘟囔道,“爹爹也只是让我骑在他的背上摘花,可娘舅不一样。”她一挺胸高傲道,“娘舅教我爬树,还教我练拳,他说男儿家能做的事女儿家也能做,女儿家最要紧的不是学读书识字,针织女红,而是要练习拳脚,如许就不需求别人庇护,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

少年却平静道:“有我在,莫要惊骇。”

幸亏刺客脱手之时圣驾还未出宫,虽刺伤了楚义濂但毕竟未害其性命。白荞始终未将丈夫受伤之事奉告女儿,也制止任何人多言。她只能从母亲暗淡的神采和偶尔撞见她拭泪的行动中猜削发里约莫是出了一件令人痛心之事。而更令她懊丧地是她竟然还弄丢了那跟玉梅花簪,落空敬爱之物的滋味让她有些了解母亲常念的佛经中的一些空空之语,如同留不住的春光,挽不住的梨瓣,逝者不成追,强留亦无用。

两人就如许一个居高临下的望着,一个昂首俯视的对着,但当楚云汐触到他沉柔如水的目光时,不由羞红了脸,往树后又靠了靠。

她俄然又道:“你哥哥常日都陪你玩吗?”

穿一身银灰色锦缎长衫,腰间还挂了一个鹅卵般大小的玉佩,应比她年长几岁。

“你哥哥真好。”楚云汐恋慕道,“我姐姐就不喜好我,前段时候还打我呢。实在我多想带她来院子里看看花,她总也不在家里,二姐身子又不好,整天卧床,娘身边的几个姐姐都比我大好多,她们都不肯带我玩儿,落春偏又不会说话。我每天都能在院子里发明好多成心机的玩意,却只能说给娘听,爹又好忙,娘舅好久才来一次,我快闷死了。”

楚云汐头抵着柜子,双目警戒地瞟着两侧,悄声道:“你是来要玉佩的吗?”

梨园中心是一条野生开的沟渠,两旁各铺了一层嵌在青草坪上的鹅卵石,个个晶莹剔透,光彩圆润。鹅卵小道旁便整齐的梳理着无数的梨树。现在梨花开的正旺,好像厚厚白雪的梨花将枝杈压得齐齐得向河中弯去,开得光辉又静的婉约,一簇簇梨花打着转儿落在水中,幽碧的水中浮着一层乳红色的梨花瓣,在初升的温和的阳光下微微的泛着青光,明灭着悦人的色采。

少年却只能眼看着不敢上前帮手。他春秋虽小,但自小家教甚严,特别男女大防更是不敢越矩,女子的腰是不成触碰之处,他自小便知,故而只能难堪鹄立。

盘腿坐在她劈面的少年脸上一红,他与她同躲一柜,确有庇护她之意,此话竟有些暗射他了。

“他们不让我和娘去赴宴。”她难过道,“我听母亲说因为我是庶出,她是妾。”她向前挪了挪,不忿问道,“嫡庶有这么首要吗?”

她却怠倦地打了个哈欠道:“但是真的好累,我只想有一座标致的梅园,和爹娘永久地住在一起就好了。”她说完,双手合十垫在脑袋下,身子一歪就倒在一堆锦衣绣衫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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