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公主点点头，一派老学究的口气：“这是篇好文章，且又短，背来给我们听听，也让孟蜜斯指导一二。”
两人一唱一和，又将李悯摧辱一番。
因为李悯久不出门，天然不知这个凉台乃是吴德妃的四女儿金波公主最爱赏玩的处所。吴德妃出身于陇西书香世家，祖上虽非一方门阀，却因品德高贵而在本地很有盛名。撤除已归天的许贤妃，与其平级的林淑妃，她的品级紧次于贵妃娘娘。
林月沅不卑不亢道：“就教倒没有，我也不敢以教员自居，公主是皇室血脉自是聪明聪明的，只是有些过于羞怯怕人，在各位公主面前也谦善恭敬，自不敢过于闪现，此是为藏拙。”
李悯严峻的神采绯红，也不敢看其别人，双手相互揪着，眸子不住地朝天翻，边思虑边轻声背诵。
金波公主和玉河公主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因不堪忍耐她刺耳地哭腔而打断了她。
玉河公主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姐姐，红霞是出了名的笨拙，《急就篇》背了整整一年都没记全，都快及屛了，连首像样的打油诗都写不出来。不过话说话来，这也算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了。”
她对金波公主一使眼色。金波公主大声抚掌附和志：“妙极，妙极。到时红霞一展风采，定会让我们刮目相看的。我们走。”
她客气的将其举荐给李悯：“听到没？红霞，这位孟蓼蜜斯乃是贤人孟夫子的后嗣，诗书传家，家学渊源，品德兼厚，写得一手绝妙好诗，你要向她多学习才是。”
她手脚并用爬上一处平坦的石块，上面砌有供游人歇息的石凳、石桌上面都刻有浮雕，合用与审美并存。石凳、石桌上的存积的雨水已然蒸发殆尽。她昂首俯视，只见太阳高悬天涯，乌云早已如丧家之犬般四散开来。她伸手摸摸石凳，触手枯燥生凉。石凳以后更有一棵枝叶富强如车盖般的绿树，其绿荫恰好将桌椅包裹出来此处恰是夏天乘凉的绝佳之处。
“听月沅这话，想必红霞公主暗里里没少向你就教了。”孟蓼再次调侃道。
穿过竹林进入假山，她便如登山探险普通，在假山中钻来攀去。山洞中有浩繁鸟儿栖息，都被她惊起。仿佛有无数烟花被投掷入天空，划出缤纷的色采。
她伸脱手指，鲜红的指甲在前面一划道：“没有啊，你只往那边瞧就是了。”
金波公主却倔强喝道：”如何越背越差了，还不如第一遍背的好呢，我看是打的轻了，定要重重的奖惩她才气长记性。”
金波公主对她这般对付的态度极其恼火，沉着脸大声呵叱道：“站住，你去哪儿，你那长在脸上的眼睛莫非是瞎的吗？没瞥见你两个姐姐站在这里，还躲呢。还不过来！”
她们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贵族少女，均打扮的素净娇美。两侧则跟着六七个随身奉侍的宫婢。
众女顿时明白她的语义所指，碍于李悯公主的身份，不敢猖獗接话，只是悄悄偷笑。
金波公主一贯不喜好硬脾气的林月沅，没好气道：“阿沅此话差矣，金波、玉河两位公主只不过在教诲幼妹功课，红霞公主背诵有误，戒尺打手是为了施于小惩，并非是打人。”
“不能打！”林月沅毅但是拒。
这残暴的言语涓滴没有姐妹之间密切地交谊，有的只是优胜感和压迫感。满腹委曲的李悯在二人的压迫下只能点头称。如此寒微卑贱连侍女都不如，她公主的头衔在其他贵女眼中也卑贱如草，她们垂垂地暴露了鄙夷的神采，有人乃至出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