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赶车的“仆人”竟然是当今皇上,换了旁人,恐怕蓦地之间都要感觉这一步三摇摆的马车也蓬荜生辉起来。
但是此时她对暴风骤雨的伤害无知无觉,更没从李承祚突如其来的沉默里看出甚么“死无全尸”的端倪,李承祚没理睬她,她也挺得意其乐,有一爪子没一爪子地用赶马竿骚扰不利的马,搞得前面的马大爷几近尥蹶子,才自发败兴儿地住了手,兴趣勃勃地另起炉灶开八卦:“皇上,先前小七爷叮咛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说行刺你的那一行人竟然是‘唱诗班’……那但是西域顶尖的刺客,一贯只走江湖不涉朝廷,此次如何了,竟然敢来趟这内里的浑水?难不成真是为了家国大义?这可够值得佩服的。”
宋璎珞:“……”
宋璎珞蜜斯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刹时乌云罩顶,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就被李承祚抢先持续道:“‘唱诗班’传的邪门儿,号称来无影去无踪,可说到底不过是来自契丹的一行江湖人,名声闯出来了,金银也是不缺的,你说他们能图甚么呢?契丹现在叔侄争权一场内哄,另有人教唆来了泼天大祸普通的外忧,临时占着的这点儿便宜,还不晓得是不是脑筋里进过的水呢……从朕是太子时,就有人不但愿朕做个成器的太子,朕干脆不成器给他看;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世事都如情意,人生就无趣了,也总该有些东西,是他想拉拢也拉拢不起的,不是么?”
但是李承祚不知是因为赶车赶得用心,还是风俗性的拿宋璎珞蜜斯的统统言语都当废话,竟然对这讽刺充耳不闻。
宋璎珞另有一句没说出口,他想说的是:莫非因为你比先帝混账吗?
宋璎珞非常不学无术地翻了个白眼儿:“我为甚么要去看贩子。”
被忽视的宋蜜斯火冒三丈,愣是又进步了七分调儿门,才把李承祚那魂游天外的神思拉返来。
李承祚眨了眨眼,暴露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贵妃刚才说了甚么,风太大朕没听清。”
李承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晓得是包涵她的干脆还是怒斥她的多嘴。
宋璎珞嘴角抽了抽,目睹李承祚一个眼神斜过来,忙摆出一个“臣妾愚笨,皇上经验的是臣妾洗耳恭听的模样”,但是人怂嘴碎鲁智深一样明丽的宋蜜斯是个狗怂脾气,认怂是无法,却不甘心,低眉扎眼装了一会儿温良谦恭,那蔫坏损的心眼儿就蹭蹭地往上冒。
“……”宋璎珞感觉本身到底低估了这不利主子的脸皮,兀自无语了半晌,硬着头皮问,“敢问皇上,如何瞒。”
“但是不对啊。”宋璎珞皱了皱眉,“十五年前先帝在西北用兵,被人诟病为穷兵黩武,西北王以西北七珍宝为价,想雇佣‘唱诗班’入京刺杀先帝,被‘唱诗班’一口回绝了,直言不涉朝廷事,这才多少年,如何这心变得比陈世美还快呢?”
“表哥”两个字仿佛终究震惊了老衲入定一样的李承祚,那双宋璎珞蜜斯恨不得抠出来当泡儿踩的眼睛终究聚了光,无声落在了身边儿独一的活物――宋蜜斯的身上,部下却没有禁止宋璎珞抢东西的行动,更没有遵循宋璎珞的意义去车里当他高贵吉利的皇上。
但是他此时沉默的如此较着。
宋璎珞被他俄然坐直吓了一跳,却仍然一脸天真,眨巴了两下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这些啊,有人把持契丹人啊,齐王筹办造反啊,我进宫是掩人耳目啊,另有您筹办应对那些人的事儿……都晓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