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溪竹站在府门口,不动声色地一一相送,终究送到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王定安王大人时,却一变态态地驻了足,淡定道:“王大人留步。”
蒋溪竹不知出了甚么事,惹得同朝为官的同僚们个个如临大敌地跑到府上来嘘寒问暖,不得不打起精力起家迎客,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何如这帮老狐狸一个个儿修炼成精,回身就要得道成仙了,嘴巴比宫门禁卫都森严。这群人排着队地暴露言尽意不尽的欠抽笑容,就差在脸上纹上三个龙飞凤舞的“您懂的”。
哦,蒋溪竹内心想,看来李承祚没甚么闲事儿,就是闲的难受找茬撒火儿。
“不敢。”蒋溪竹清清冷冷地一笑,看在王定安眼里,却比不笑的时候还让人惴惴不安,“想留大人聊聊罢了。”
他从出世就是太子,顶着普天之下最让人眼红的位置,如坐针毡。大家都感觉他好命,乃至连先帝都感觉予元后之子为继任者乃是无上宠遇。有人想让他把这个皇位做下去,也有更多的人恨不得他死无全尸好本身取而代之,却没有人真的去问他一句,他想不想做这个没滋没味儿的皇上。
他一句话便能够号令生杀,可这一句话管用不管用,并不在于他是不是天子,而在于他到底有没有将权力紧紧的抓在掌心。
蒋溪竹对他明显没有对旁人那么客气,保持了风采就算不错,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抬手请他在上位坐下,面无神采道:“出甚么事儿了?”
他说完,王定安谨慎翼翼地看了蒋溪竹两眼,见蒋大人脸上并无异色,才壮着胆量微微坐直了腰板儿,不再缩手缩脚,愁眉苦脸地为莫非:“实在也没问甚么,臣猜皇上最体贴的是七王爷筹办回的话儿,约莫是关于前些日子行刺的……下官真的不晓得,还没等七王爷回话儿呢,皇上就把臣等都轰出来了。”
这也是他能下定决计,把那张全无实在的假面一带这么多年的启事,许他高官厚禄,许他无上恩赐,实在都只是哄他。
蒋溪竹的耐烦告罄,客客气气地起家送客,厚脸皮的老狐狸们纷繁不敢多呆,千丁宁万叮嘱地走了。
李承祚当然闻声了,方才训人时候飞扬放肆的干劲还没消逝,闻声鼻孔看人地转过脸来:“老七,叫你来回话,感喟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