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仿佛有那么点像朕,仿佛又不那么像朕。
朕只好问宰相:“这是甚么处所?”
围墙的红漆墙皮掉了一半又补上新的,不知是谁顺着补丁的表面画了两条q版的龙。
褚贵妃冷着脸不出声。
朕揣摩着冷宫妃子终究再见到天子,会不会扑上来抱住朕的大腿两眼泪汪汪?
朕往两边陈旧低矮的屋舍看去,恰好这时有个女人开门出来。
宰相这么夸朕,朕甚是忸捏。
喜极而泣。
朕又瞧了瞧他的母亲朱氏。
院中百年的大树得以存活,相邻两棵树之间都拉上绳索,晒满了各种陈腐的棉被衣物。
宰相又说:“孩子都八岁了,若再宣称他是没入掖庭的罪臣遗子,保不准哪天就被拖去净身充作寺人,届时只怕贵妃也保不住他了吧。”
但是褚贵妃并没有扑上来。
意义就是朕不但扶养费给得很鄙吝,还一个劲地往冷宫里塞人,搞得人均糊口费都不敷温饱线。
朕瞧她有点面善,细心搜刮了一番影象,大吃一惊:“褚贵妃?”
这里每间屋子看着都住了人,逼仄拥堵,廊前屋后另有很多私搭乱建的违章修建。
此人明白日地穿戴乌黑的夜行衣,一言不发,出去对宰相单膝跪下,递上一个小纸条,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走了。
宰相送给朕的这份大大的欣喜公然是超欣喜!
朕仿佛还瞥见她微不成觉地翻了个白眼。
朱氏说她本来只是一名粗使宫女,侍于西阁,服侍朕换衣而得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