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珩道:“那么一滩血,若被瞧见可怪吓人的。并且腥味太重,别引来甚么东西。我看你内里衣服也脏了,还好不大较着,罩着我这件衫子也就看不分了然。”待她换上,又道:“其他的不消太担忧,你看地上另有些车辙,可见这里常有人颠末。我们看见面善的,请他送我们一程,比及能用银子的处所就好办了。”
红衣女人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你们两个安然无事就是道祖保佑了。”又转头对身边丫环道:“雨棠,快把点心盒拿出来。”
黄衫女人天然也看出来向小园的宽裕,倒是祝青珩这般老神在在的站在向小园身边浅笑更让她诧异。这两个女孩都面貌姣好、肌肤胜雪,衣袖下的一双手固然有些新添的伤痕,也能看出畴前的用心保养。这天然是出身富朱紫家的孩子才有的模样。但这两个孩子,不但长得不像,脾气也分歧。一个羞怯内疚,一个凶暴大胆,可不像是一对姐妹。
祝青珩和向小园对视一眼,皆暴露笑容。祝青珩道:“多谢你们了。”她们在玲兰的帮忙下爬上马车,祝青珩将帘子撩开,就见马车车厢四壁都用绸缎包裹着,摆布两边各开着一扇窗牖,被淡蓝色的绉纱遮住。车厢里坐着四个少女,都齐齐看过来。此中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玉颊微瘦,弯眉挺鼻,穿一件鹅黄罗衣非常端庄文秀。坐在她身边的少女比她小几岁,秀眉大眼,粉腮丹唇,身上的桃红罗衣更显娇俏。另两位少女固然也穿戴不凡,却不如她二人气度,想来应当是身边服侍的丫环了。
向小园应道:“好。”便解开衣带将内里的衫子脱下来。这罗衣本是翠绿色的,血迹干枯在上面几近成了玄色,还硬梆梆的仿佛浆洗坏的衣料。向小园生性喜洁,现在却面无殊色的将它脱下来拿在手中,还不舍道:“就扔了吗?这里不见火食,可不好买衣服。我们过夜,少件衣服披着,可就冷了。”
黄衫女人笑道:“甚么仙女,可真教人脸红呢。妾身姓顾,侞名言春。这是家妹,侞名乐秋。”顾乐秋笑着对她二人点头。顾言春又指着右手边丫环道:“这是仙草,”然后指向雨棠道,“这是雨棠,另有内里辛苦驾车的,就是玲兰了。
祝青珩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林,松了口气道:“这么远也没有动静,猜想那家伙不会再追过来了。你快将衫子脱下来,上面的血迹太显眼了。我分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