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珩道:“是不是送给我一把小银剑的五哥?”钱夫人点头。祝溪岩拍了拍祝玉珩的脑袋道:“好啊,你这个小家伙,不记人,只记得别人送的礼品了?”祝玉珩嘟囔道:“才不是,只是三哥四哥五哥都长的普通都雅,又都不如何回家,我才如许记的。”他掰动手指数道,“送我小玉马的是三哥,送我玩偶一家的是四哥,送我小银剑的是五哥。”
祝青珩道:“恭喜大伯母,算算前次瑞五哥返来还是前年除夕,真是好久没见他了。”钱夫人难掩忧色,含笑道:“可不是,瑞儿前次走的时候你和玉珩也就椅背这儿这么高,还记得他长甚么样吗?”
过了十几日,一辆素色的马车停在祝府门前,一个身穿湖绿锦袍,头戴文士方巾的白面少年撩起帘子跳上马车,负手站在车厢中间。在前面驾车的书童敲开大门,三四个衣帽全面的十七八岁的小厮迎上来,此中一个模样最清秀的哈腰说道:“瑞五爷终究到了,老太太盼您回家好久了。”
祝瑞珩见祝老太太坐位中间各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女孩穿桃红罗衣,颈上带着一串明珠,神采白净,仿佛奶油普通,几近能滴出水来。星眸明灭,嘴角含笑。男孩穿大红箭袖,颈上带着一只长命锁,面如冠玉,剑眉斜飞,一双秋水般乌黑的眸子正滴溜溜的瞅着本身。略一想便知这是三叔家的一对后代。再看钱夫人坐在祝老太太坐位下首,正满含体贴的瞧着他,心中不由生出渴念之情,忙向钱夫人施礼,又被钱夫人拦下来拉在怀里细心打量。
祝瑞珩还未进门,就闻声一个女孩笑道:“六珩,送你银剑的人到了,这回你可好好记着模样吧。”他走出来,就见祝老太太走上前,将他周身都看了一遍肯定没有忽略,才道:“我的儿,你可总算有点知己,晓得返来了。”祝瑞珩道:“是孙儿不孝,让老太太挂记了。这些年孙儿在内里肄业,也非常驰念老太太。”祝老太太道:“我如何不晓得男儿活着,当有抱负。只是你也要多回家来,让我和你母亲多看看你。”祝瑞珩连连称是。
这小厮俄然住了嘴,目光在那只搭着帘子、白得近乎透明普通的手上移不开。
祝玉珩伸长脖子不甘掉队道:“大伯母那我呢?”钱夫人笑道:“玉珩如果做个掌柜,保准一件东西都不会丢。”祝玉珩慎重其事的点点头。他固然不晓得掌柜是做甚么的,却晓得画画,他就以为掌柜比划画短长,大伯母这是夸他比祝青珩更短长。他笑嘻嘻道:“不错,到时候我就掌着青珩的画,让它一件都丢不了。”世人又是一阵笑。
所幸钱夫人固然只在新婚之夜见过丈夫,却一举得男,乃至百日宴上祝云岩都可贵走出炼丹室给这男孩起名叫祝瑞珩。钱夫人自发这日子固然苦,但总算有了盼头。她悉心教诲儿子,因为钱知府对修仙的看重,她也盼着祝瑞珩能像他爹普通进云机门拜师学艺。待到祝瑞珩五岁一过,钱夫人便拿了祝云岩的帖子亲身送祝瑞珩去云机门。但祝瑞珩资质不敷,被涮了下来。钱夫人满心绝望的带着祝瑞珩回到姑苏,没想到祝云岩听到这个动静后反而放下一桩苦衷普通松了口气,他还欣喜钱夫人母子道:“凡人自有凡人福,修仙也不是件功德。”自此伉俪俩的干系倒垂垂密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