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祝青珩点头,将手札放在一边。喝了碗汤,拿起那沓信,发明只要薄薄两张了。
淳钧回道:“鹦哥本来叫独鹿的,公子杜口不言后,夫人在府上遴选了一番,属她最机警,公子一个眼神就晓得说的是甚么,就派畴昔服侍公子,作公子的嘴。又专门改了名,这才叫鹦哥的。”
贤弟所言甚是。愚兄少年时亦曾游过溟海,溟海之大,不知其几千万里也。愚兄虽在溟海五六年,不敢称见溟海全貌。提及溟海,愚兄先年曾闻一趣谈。说是数千年前有一兄弟误入流荒之地,兄长为流沙吞噬,半日只余一白骨耳。其弟跪地长泣,忽一少年现身,唱道:“此月非彼月,红日不夺辉。水晶宫白芒潭,存亡人肉白骨。”歌罢,人不见。弟抱兄长骸骨寻水晶宫,逾数日,见一宫殿在月下熠熠生辉,方知是水晶宫也。不敢进,绕其一圈,下见小潭,水尤清洌,潭边白芒草整齐披拂。抛兄长骸骨入潭,白骨漂于水上不沉,弟倦,倚石而眠。后为人拍醒,见其兄立于身前,笑曰:“何故睡于此?”音容笑容一如前。
心下深思:“这确切是爹爹的笔迹。但爹爹如何会把我许配给那人?固然人看着很好,却生有恶疾活不久,我若嫁畴昔,岂不早早成了孀妇。何况一向以来讲的都是安排我和玉珩去云机门,如何会这时候定下婚约。”
祝青珩忙伸谢,让淳钧、燕支接过手,又问太康道:“不晓得侯爷明日甚么时候得闲?我想问问我爹的事。”
奉孝贤弟如晤:
愚兄扫席待贤弟七月之行。
祝青珩冷静点头,又扣问侯府作息安排。正说着话,响起叩门声,本来是凌侯爷身边的丫环太康将一沓手札送过来,笑道:“女人万福。老爷叮咛我将先前说好的几封手札送过来。”
祝青珩和洛川各自回房,屋里又多了四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环,别离叫秀霸、惊鲵、轻吕、真刚。祝青珩笑道:“我看府上都用宝剑取名,如何凌公子身边跟着的却叫鹦哥呢?”
祝青珩记得祝溪岩确切从大半年前起就老是单独外出,没想到他还去过闽东。但是去闽东又是为了甚么呢?腾蛇执金珠一事,祝青珩畴前在很多书上见过,最详细的便是《许烟客纪行》里记录的官方故事了,只是那上面还不叫腾蛇,而是称作通体乌黑的巨蟒,想来是那巨蟒厥后得道修炼成腾蛇。倒是那救了白蟒的修士叫韩宗元这件事她是第一次传闻,更没想到这一人一蛇厥后另有渡劫的造化。她这般想着,又拆开第三封信。
奉孝贤弟如晤:
送走太康,淳钧取来灯烛放在翘头案上。祝青珩将那沓手札放在案上,拆开最上面那封,倒是一张红纸,细心一看,竟是本身的庚帖。只是战役常庚帖略有分歧,上面虽有两边姓名、籍贯、生辰八字及祖宗三代姓名,却不见月翁和冰人的名字。祝青珩看了眼日期,是半个多月前。
祝溪岩仲春十八日草草
她将庚帖折起来放复书封,又拆开第二封手札。只见上面写着:
祝青珩道:“那便费事姐姐了。”
此事非用心瞒贤弟,因其牵涉甚广,愚兄不能明言,望贤弟谅解。现已知三颗庄珠流往各地,魔门、阎门都已插手,好一通金蝉脱壳。闻门派长辈曾与此人有一面之缘,隔日为兄即归云机门扣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