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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川嗯了声道:“我若被东厂抓走,以我的罪名劣迹,为了不让我祸及林家,二叔必将以此为借口将我逐出族去。因惊骇东厂,族人们谁又敢反对?更何况在东厂的诸多人证嘴里,我不过是抱养的嗣子。等我从族谱上除了名,林家的家业更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东厂轻松就能扶了我二叔当家主,掌控林家。大档头是如许筹算的吧?”
隔了会,林一川的声音蓦地进步:“您再不醒过来。林家的财产我全都不要了。由着二房败了去!”
林一川最后只问了一句话:“那些证人证言,是真的?”
……
“从小到大。我从没听您提及过我是抱养的。临到要死了,您如许说。您让我如何办?”
“梁某还记得,头一返来银杏院作客。席面就摆在这银杏树下。至公子风韵绰绰,令梁某一见忘俗。”梁信鸥没有进房,站在银杏树下感慨道。
“不到万不得己,东厂并不想那样做。你二叔落下个勾搭东厂巧取豪夺的恶名,我家督主倒是要名声的。”梁信鸥笑呵呵地说道,“梁某的来意,至公子内心清清楚楚。这是至公子最后的机遇。梁某言尽于此。至公子只要一天时候考虑。告别。”
满城喜庆过年节,唯独扬州首富林家被素白经幡覆盖。大年三十的凌晨,扬州城几近统统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接到了动静。因为年节,大多数人家只遣了管事前来。林家老宅并不显得冷僻,登门记念的族人比大老爷在时还多。
林安低低应了。
“丧期二老爷不会作妖。去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