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梁信鸥低声叨教着下一步该如何办。
穆澜嘴一撇：“想让我帮你探听？我没兴趣。再说了，杀你灭口也不是很难的事。如许吧，奥妙换奥妙。你安晓得他的身份？”
货船来不及掉头，只能转舵驶向岸边。去势太急，竟在岸边搁了浅。四人跳下沙岸，身后足音整齐。转头一看，已被东厂的番子围在了峭壁之下。
四人拐了个弯，往东方急驰而去。车夫还是赶着马车重新又驶上了官道。
她慢悠悠地说道：“你挖隧道帮他救我。这是改了主张呢，还是你发明林一川有你不晓得的奥妙？”
在这里，无涯击沉了对方的战舰。那晚他二人偎依坐了一宿。第二天南下北上，各走了一端。
连续两天货船夜宿江中，白日起航，一起顺畅无阻。望着大运河熟谙的风景，穆澜竟生出又回到穆家班卖艺时的感受。现在回想，竟感觉那十年的卖艺生涯是她长这么大过得最安稳的日子。
江面上横空呈现了一条战舰。霸气的楼船俯瞰着劈面驶来的小货船，船头林立着穿着光鲜的东厂番子。隔着那么远的间隔，穆澜仍眼尖地看到楼船二楼平台上居中坐着身穿乌黑色戛撒的谭诚。他竟然亲身带人追来了。
巨大的楼船靠了岸。谭诚的椅子移到了一楼船面上。他居高临下望着被包抄的四人，悄悄咳了两声。肋间被谭弈刺中的伤口不深，他走的急，仍不足毒未清。他用乌黑的帕子擦着嘴，昂首望向劈面的峭壁。
“莫要说了。将来的事，我现在想不了。我想的是如何又来了这到处所。”穆澜昂首望向一侧的山崖。崖如刀砍斧削，崖下一湾良港。恰是当初她与素公公奉旨南下为杜之仙办周年祭遇大雨停靠的处所。
穆澜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甚么来着？如何就到了这插翅难飞的处所？”
“走罢。”林一川率先上了马。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三人从车里出来，见马车刚偏离官道，进了一旁的小树林。林间停着几匹马，鞍旁系着革囊水袋。
下午四人进了通州。船埠上挤满了连续送货进京的船只，他们登上了此中一条船，一刻不断驶出了船埠，顺着大运河南下。
“都城变了天。许谭二人怕是没甚么好了局。穆澜，实在我感觉天高云淡，你已经极力了。你的家人想必也想看你欢愉过日子。至于太后……宫里头悲伤的人不止你一个。你也为他想想。你想杀的毕竟是他的亲娘。一川再无能，将都城搅成一锅粥，真当他没才气停歇这统统？由着都城乱了，也没有封城调兵戒严。你内心真不懂吗？”
雁行没有否定：“天子是明君。林一川就算是先帝元后嫡子。谁晓得是好笋还是孬竹？权臣阉党把持朝纲，再来个嫡皇子夺位。这天下，就乱了。”
雁行明白她的意义。她活下来了，并没有放弃找太后许家和谭诚报仇的动机。只是不想连累林一川。
“你家老迈真够能忍的。没想着拿这事去处合法红的许贵妃邀功请赏？或是暗报了先帝……”穆澜心中电光石火般顷刻通透不己。她抿紧了嘴，脸上神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老半天赋化成一声嘲笑，“本来先帝早晓得了。我爹他，他可真是白扔了百口性命！”
林一川有些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