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还没想好,林一川已拉着她上了台阶。
林一川只是笑:“我没那么傻,整人嘛,当然得不露陈迹。瞧我的,保管你顺溜踏进绿音阁的大门。”
接过暖壶抱着,他冷静地想着沈月琴曲中的心机,突地说道:“许三郎是太后的心头肉。谭弈是谭公公的宝贝义子。这一回赌得大了,谁胜谁负都难以结束。莫比及曲终,承诺替沈月女人赎身。让她把局搅和了。”
“我现在又不太想整人了。能围观斗诗也不错。你说呢?”穆澜听着琴音,表情变得安宁。提及来许三和谭弈斗诗拉走客人,让穆家班少了赏钱,也并非他二人的错误。
林一川对劲洋洋地说道:“他又不能将许三请出来对证,怕甚么?走吧。”
正中一道镂空月洞门通向后院。庭园占地极广。遍植梅兰竹菊。临池照影。风景怡人。
进了后院,只见水池边草地上两拨人不惧北风对峙着。四周还站了很多围观者。就穿着看,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当中的许玉堂与谭弈。
仙颜小娘子们越争越短长,寸步不让,大有捋袖先打一架的架式。看得穆澜和林一川咋舌不己。
管事仍然四周行揖:“那二位是许三公子的客人!”
“戋戋直隶解元,还觉得本身就是天下第一呢。许玉郎貌如皎月,他才是都城第一美女人!”
一身富丽的卷草胡蝶纹蜀锦长袍代价不菲。外罩黑狐外相大氅矜贵非常。林一川傲慢地傲视着管事。摆出一副许玉堂输了,你就死定了的神情。那管事情不自禁地侧过了身,林一川拉着穆澜举头挺胸就走了出来。
未几时,只听到身后一阵爆仗声炸响,烟气满盈中,穆澜听到燕声的大嗓门:“集珍斋盘点了!统统东西一两银子起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南洋的海珠香料,苏杭的彩线越窑青瓷一概一两银子起售!前面一百位客人赠送湖笔一支!先到先得!”
店铺十二道隔扇门大敞。大堂是五间打通的宽广大开间。四周书架上满是各种乐谱。品级相对浅显的乐器陈列其间。
林一川不屑之极:“大男人被一群小女子评头论足,有甚么值得夸耀的。不过……我倒是感觉他二位必定比不上穆公子。论才调,你是江南鬼才杜之仙的关门弟子,不会比他俩差吧?论面貌嘛,穆公子刚柔并济,精美如画,我感觉他俩必定比不上你。”
乐工们抵抗不住这里的乐器,以能受邀到绿音阁吹奏为荣。买不起,能触碰到弹奏一曲,便心对劲足。
琴曲来源有个故事。传闻山中打柴的人平生辛苦,暮年仍茕茕单独一人。看到草丛中雉鸟成双飞过,更加感觉本身孤傲苦楚。因此悲歌:“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兮于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何如?”后有人便谱成了这只琴曲。
“在你眼里,本公子是甚么样的玉?”林一川见她如此推许许三,模糊有些不平气。
两拨人顿时交头接耳,批评起来。
“不就名字中带个玉字,也配在谭公子面前称玉郎?见过谭公子才晓得甚么叫玉树临风!羞杀卫阶!”
“那两人如何出来了?”外头有人不平气地嚷嚷起来。
更令两人诧异的是,内里还不晓得动静。内里的小娘子们已经凶暴的比试上了。
正挠头想诗的才子们骇怪地望向配房。
一缕琴声自配房中俄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