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鱼低声应道:“已经派了人手,不日便有复书。”
“看清了,”玄色短服的男人点头,道,“部属一起跟从,亲目睹他们回了宫,不出公子所料,那人应是……”
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单看这群人的穿着便知是平常百姓不能招惹的人物,是以无人敢上前劝止。靳雨青天然也瞧见了,此时他口中含着一口热茶,从二楼帘子的裂缝里远远看着,丝丝姜味杂着新茶的余香绕在口腔里,身材很快也和缓了起来。
青年低头缩颈,似是怕极了,手里的东西也被人抢走抖落出来。
只可惜京中只晓得这位陈小公子好欺负,哪把他放在眼里。陈驰被人按在墙上,胭脂抹地嘴唇殷红一片,此时再恶狠狠地昂首一瞪,倒是平白无端地带上了几分嗔怒的味道。
一道黑影悄无声气地从二楼阑干上挂下来,稳稳立于男人的身后。陈乂展开眼睛,拇指摩挲着已经泛凉的杯口,行动迟缓眼神悠长。
黑衣人未再说话,待面前之人轻一挥手,便那里来到哪去,转眼间消逝于无踪。
青年低着头,怀里抱着一兜东西,用一块锦帕遮起来,谨慎翼翼地护着。
这个味道,只要宫中才用的起。
以是,只要把陈乂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他才气放心。
书鱼底下身来,低声道:“那便是宣武侯府的幺子陈驰。”
“主子,还是早些归去吧?”跟在前面的小厮头裹着一条灰布的头巾,恰是天子的贴身小寺人书鱼。
更何况,明日是陈乂亲妹的诞辰,陈驰明天是出来为mm遴选礼品的,全让这群纨绔后辈给糟蹋了,这仇估计还得再添上几鞭子吧。
但只本日那一招弹指功法,若非长年练习,毫不成能如此精准。如此看来,这个比他还小上两岁的天子,身上也是迷啊。
“胭脂水粉!”翻开盒子一瞧,一群人便笑起来,有人不怀美意地用幺指挑了一块,往青年脸上划抹了几道,“本来小公子另有这等高雅的兴趣?”
“平宁帝……”陈乂将这三个字碾转于舌尖,低头看向粗瓷茶杯的目光带上了一股不明意味的推断。阿谁久居深宫的小天子,世传耳根极软且贪玩好色,因先皇与皇后薨逝的早,无人严加管束,成果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实足的庸君。
锦衣公子们转圈找了一通,也没找到使暗招的人,还猝不及防的又挨了好几下,招招都打在令人疼痛的部位,很快各个脸上手上都挂了彩,而与他们近在天涯的陈驰身上却一子未挨。
“本日是每月的大集会,热烈才刚开端呢!”小二笑呵呵的说道。眼观两人服饰不凡,一起将人引到二楼临街的雅座,不消叮咛,便极有眼色的上了一壶暖胃的烫姜茶,一盘酥络的点心。
“哟,陈小公子!”一只手促然拍在青年的右肩,那手骨节清楚,一看便是习过武。青年吓地浑身一抖,本能地缩躲了一下,那手的仆人一身华绸,见他这怂样可就不欢畅了,提小鸡似的把人抡到墙上。随即就有主子的两三人,把青年团团围了起来。
陈乂深吸一口气,微微挑起了唇角,眉色锋利。
没多会,那黑影回转来,手里提着一份一模一样的胭脂水粉盒。陈驰是典范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高欢畅兴地谢过大哥,归去奉迎mm去了。
陈乂瞥了一眼身边哭怂着脸的弟弟,从袖口拽出一条巾子丢给他,道:“哭甚么哭,常日叫你好好练武你偏要偷懒,回回被人欺负了才晓得短长?归去演武场刺枪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