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乂接过话头,沉声笑道:“是平宁帝。”
身为深宫天子,他的手再长也伸不了多远,管不住宫外那堆烂摊子事。说实话,宣武府会如何他靳雨青一点都不体贴,他在乎的只要陈乂一个。明天他能替陈乂消一件贿赂案,可不免今后会有接二连三的祸事,他总不能确保每一件都能防住。
任务天下就像一个大棋局,而天下力量就是玩弄棋子的手,鞭策着天下轨迹向着既定的生长方向走。作为棋盘上微不敷道的一颗小小棋子,靳雨青没有自傲在听任陈乂自在生长的环境下,还能够与天下轨迹对抗。谁晓得一不留意,这位运气之子又会被甚么刺激到,扛起大旗来造反了。
陈小侯爷闻讯赶到时,祸首祸首们早就跑没影了。
在靳雨青坐过的位置,陈乂提转着微不足温的瓷杯,氛围里模糊约约弥散着极浅淡的熏香。闭上眼,四周喧闹都垂垂退去,唯有缭绕在鼻息之间的味道,聚精会神之下显得更加浓烈。
“主子,还是早些归去吧?”跟在前面的小厮头裹着一条灰布的头巾,恰是天子的贴身小寺人书鱼。
“书鱼,之前叮咛的事办好了没有?”
陈乂深吸一口气,微微挑起了唇角,眉色锋利。
早晓得天这么冷,他就不偷偷出宫了。靳雨青一边记念着宫中暖手的小炭炉,颠末一家茶馆时被小二热忱的呼喊声给吸引住了,不由往里迈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