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皱了皱眉,手掌试着伸向靳雨青的头顶,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摩挲着他耳翼下隐盖着的腮器,这类敏|感地带被人触摸的感受就像一只猫暴露着它的肚皮。男人将他从网中捞起,拔掉他背上的箭头,因为药粉的麻痹感化,生着倒钩的弩|箭分开身材的时候,靳雨青只要轻微的几声浅哼。
鲛人瞪大的凶恶双眼实在是过于剔透了,美则美矣,却没有凝集的光芒,仿佛两颗落空神采的琉璃珠。
男人捏着鳞片,两手飞速比划了几下。
“嗵――”的一声,四周小声的喝彩起来。
而体系并不能在这件事上给他供应任何的帮忙,天下脚本固然提到了原主夷清学会了人族说话,可那也是在碰到秦逸以后的事情。
载着箱笼的马车颠末之处,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水迹,一个面色晃白的年青公子望着这串泛着海水腥气的水痕发楞,人群散去后,他尾跟着这条陈迹拐了几条冷巷,最后完整跟丢了踪迹。
-
玄衣垂落在船面上,衣角被淋漓的海水浸湿。而他的视野全数被鲛人吸引,一件衣袍底子算不得甚么。
“快!把那些都拿来!这玩意儿太猛了,我们对于不了他!”
“公子!”
地上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他哈腰捡起,见是几枚苍蓝色的鱼鳞,足足有半个手掌般大,向着阳光透去,仿佛还能看到内里暗潮澎湃的湛蓝海底。
一只健壮的掺杂着铁丝的大网紧紧束缚着靳雨青,他无处安设的鱼尾在网兜勒着,半个尾鳍漏在网格的裂缝里,滴滴答答的水从他的脊背上流下来,混染着鲜血,肩胛骨里还插着一根铁叉,令他动一下就能感遭到扯破般的疼痛。
“一只勾惹人的妖精……”男人闭起眼睛,内心警告本身万不成受鲛人魅音的勾引。然后凝神静视,抓起他两只手,俄然从侧面的木质舱壁上撩来一对铁拷,咔咔两声扣在鲛人的手腕上,冷声道,“既然这么喜好,那就永久留下来吧!”
但他晓得那很能够是一句下贱话,因为四周的男人们都猖獗并且不怀美意地笑了起来。
“公子?”一个飞影落下来。
“果然很美。”男人伸出食指,搔刮着鲛人的下颌,阳光晖映之下,这只鱼兽惨白的皮肤上闪着粼粼的碎芒,约莫是铺着一层红色的鳞砂,尾鳞耀着一种冷冽的蓝,而那双眼眸绿得极透辟,像是报酬嵌出来的玺石。
靳雨青耳翼煽动,收拢着这些惶恐失措的声音,他虽不能了解,但却能感遭到此中的惊骇――几声破风的嗖鸣声从背后刺来,坚|硬冰冷的锋利铁器再一次扎入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是接二连三地搭箭上弩的声音。
“你喜好我吗?”男人戏谑地笑道,半蹲着触摸他扒在水池边沿的蹼爪。
这很能够代表着,当初由十六所扮演的导丨火丨索的角色,直接落到了靳雨青本身的头上。那么下一步,他是被拉到集市上出售,还是直接被进献给秦逸?
“很好。”玄衣人嘉奖道,一手将他拢在怀里,另一手往下摸到一片与中间纹路都不太一样的蓝鳞。他靠近了鲛人的异形耳缘,温和的声线里缠着低鸣的喉音,浅吟着透露了几个调子。
他们在海上飘零了几天,每天都有人翻开水舱顶上的一扇小口,将一袋药粉撒出去。靳雨青昏昏沉沉的,辨不清到底行进到了大海的何方,也发不出更加宏亮的吟唱,以掀起一场弥天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