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用尽手腕,拥立苏煜为天子,不恰是看中了这一点,并且他有充足强大的自傲,任凭苏祺再羽翼渐丰,局势也不会离开他的掌控。
陆令青坐在太师椅上缓缓喝着茶,嘲笑道:“这小崽子现在翅膀硬了,几次早朝对本公保举无极道人的奏言对付了事,现在干脆罢朝,公然是苏家的人!”
陆令青的指腹缓缓摩挲着茶杯,俄然问道:“吴晗那边可有动静传来?”
这会是师父不肯见他的启事吗?
只是每到夜晚,他将不得不接受着缚龙钉的无穷锥骨之痛。
此次祺王从封地返回都城,进宫便怒斥了皇上一顿,小天子借端闹脾气不上早朝,也免除了见祺王的不快,只是这少年天子如此率性,百官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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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倒是不觉得然:“皇上向来贪玩率性,无端罢朝屡见不鲜,此次或许真的只是因为祺王返来了。”
麒炎目光涣散的看着躺在一旁昏倒的凤蓁,眉头舒展。之前被冰封了千年,也接受了缚龙钉千年的蚀骨之痛,却从未像方才那般癫狂过,此番终究重见天日,却故意魔渐生,莫非是因为他戾根尚在,从未无怨吗?
现在的祺王,固然远居封地,也仍然威震朝野又能如何,八年前,还不是被他从太子之位上拽了下来,最多也不过另有五年寿命罢了。
他陆令青半生兵马,为月岭国打下一片乱世天下,凭甚么姓苏的能安坐皇位,遭到万民敬佩?他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亦是名动天下的镇国公,这皇位,就该由他来坐!
她原觉得,她的这点法力助姜云放驱除心魔已是极限,却未曾想还能让神仙规复神智,心中瞬时有些小雀跃,不过下一秒,她就因体力不支而晕了畴昔。
自古皇子封王以后,便会前去封地,而苏祺在短短几年以内便突破了非天子呼唤不得回京的规定,即便阔别都城,也仍然把控着半个朝堂,此中除了朝中元老们的支撑,以及先帝留给他的影卫军的效力,最首要的,还是他几乎成为天子的不成或缺的才气。
夜色渐深,冷风习习,麒炎身上的缚龙钉又源源不竭的向他传达痛意,即便是他的上古神力,也没法减轻疼痛的分毫。额上青筋暴起,血管几欲爆裂的模样实在将凤蓁吓了个不轻。
好些个大臣下认识的睃了眼站在最前面的镇国公陆令青,心中悄悄有了计算。
“皇上病了?”大臣们似是有些不信,昨日里还生龙活虎,笑看人追鸵鸟的率性小天子,如何今儿个就俄然病了呢?
金泽惊觉讲错,忙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