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小狼回到营地。老秦看到秦北洋胳膊上的伤口,晓得他与齐远山结拜之事,无法地点头,但也不便禁止,只好认了齐远山这个干儿子。
“小生齐远山。”
他们让金蟾镇墓兽回到地宫原位。金井让齐远山狂流鼻血,剥了上衣呕吐,也因为受不了蛤蟆的气味。
次日一早,三人刚从行军帐篷里醒来,内里有了某种动静。秦北洋分外警悟,怕是有狼来偷袭,探头出去察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军队――固然身着新式礼服,但大家脑后留着辫子。顶风招展的军旗,竟是前清的黄龙旗。
他听到人的脚步声,秦北洋扑到金井口:“你如何在这里?”
内里究竟有甚么?镇墓兽长啥样儿?另有传说中的金井……齐远山按捺不住,背着枪悄悄走出来。他提着军用马灯照明,墓道弯曲折曲。两边石墙是栩栩如生的浮雕,那是秦海关遵循图纸刻上去的,称道袁世凯的“丰功伟绩”:朝鲜经略、小站练兵、北洋自雄、民国肇建、帝国即位、中华答复……
不是人的脚步,更像某种野兽,每一步都引发沉甸甸的震惊。马灯没有摔坏,他举起马灯对准头顶……间隔空中两尺,一个东西呈现在金井外,竟然是只巨大的蛤蟆。
“爹爹……莫非你……”秦北洋放声大笑,直笑到在地上爬不起来,“你把孩儿想成甚么人了?我晓得,都城的有钱人,风行玩耍男伶人,爱逛‘相公堂子’,我可没这个爱好呢。”
齐远山刚被拽出来,秦海关也冲出去了,点头说:“镇墓兽将你当作了盗墓贼!何况你又掉到了金井里,它当然要杀了你!”
太行山上,月明星稀。
与世隔断的太行山深处的峡谷,全然不知天下的纷繁扰扰,一派郁郁葱葱。山涧泉水也变得活泼,两个少年光着身子戏水,在鹅卵石间摸小鱼儿。
齐远山打光枪弹,自发要命丧金井,镇墓兽却不动了。
他想到在这深山当中,三个男人被困整整一年,别说是个婆娘,连条母狗都见不着。年青人精力畅旺,无处宣泄,相互处理也有能够嘛。
小狼不久便断奶了,两个少年给它喂兔肉和羊肉。它最靠近的还是秦北洋,养到隆冬时节,小狼已有了大狗般的体型,仍然每天跟他一起打滚玩耍。
到了地宫,秦海关拉着儿子就问:“哎呀,北洋,你莫不是喜好男孩子?”
他窃喜还活着,没被飞剪舌夺去性命。用马灯往上照,蛤蟆的嘴巴被击中了,但涓滴未受伤。本来是一只青铜蛤蟆,怪不得金光灿灿。齐远山冒死拉枪栓,接连射出几发枪弹,这对金蟾镇墓兽不过是挠痒痒。蛤蟆咧开嘴巴,似是诡异地浅笑,那条舌头又要飞出来索命了。
齐远山往浮雕上的袁大头吐了口唾沫。颠末三道墓室门,他闻到一股熟谙的臭味,就像是……小时候,他喜好用石头砸死癞蛤蟆,每次都有一泡恶心的汁液。
两人照着《三国演义》桃园三结义的那一章回,异口同声:“固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合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度,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秦北洋被地宫枪声惊醒。他已把握操控镇墓兽之术,用袁世凯的河南边言,让金蟾停止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