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拜那龙,因为它将权益给了兽;也拜兽说,谁能比这兽?谁能与它争战?
秦海关志愿留下来,只要一个目标——修复十角七头镇墓兽。这头来自唐朝大墓里的镇墓兽,固然丑恶奇特就是恶的本身,却已与他朝夕相处了一年半。他两度亲手将它修复,重新付与生命,即使杀人如麻,却也晓得报恩,将老秦视为再生父母。
我又瞥见一个兽从海中上来,有十角七头,在十角上戴著十个冠冕,七头上有轻渎的名号。
在西伯利亚的日子里,也有过别人妄图节制这头巨兽,却反而激起了它的毁灭欲。不晓得有多少人,因为猎奇心而被十角七头撕成碎片。
元帅在胸前划着十字说:“博士,现在是谁在驾驶操控这头巨兽?”
大爆炸后的飞机场,满目疮痍。跑道不堪再用,工厂也已报废。但在陆军部长的号令下,工兵们敏捷搭建起一座简易工厂,运来地球上最早进的机器与金属切削机床,夜以继日地事情,重新放射出滚滚黑烟。铁门缓缓拉开,霹雷隆的响声仿佛巨兽进食后的肠胃爬动……
兽的七头中,有一头仿佛被杀至死,但那死伤却医好了。全地的人都希罕,就跟班那兽,
四年的大战,早已幻灭了欧洲的贵族传统,中世纪以来的骑士精力,拿破仑的马刀冲锋,在构造枪和堑壕战前灰飞烟灭。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灭亡最多的一场战役。胜负两边的兵士,都只是杀人游戏中的一个小数点罢了。战役不再是一门艺术,而是一套杀人的流水线……
十角七头镇墓兽的体内,秦海关伸直在这狭小的乌龟壳里,就像一副挪动的棺椁。他的四周都是新焊接上的装甲,脚下是炽热的柴油内燃机,耳边充满机器的噪音。面前有两个把持杆,能够节制镇墓兽的前后摆布与弹跳腾踊。开枪射击等应激反应,无需野生操纵,端赖镇墓兽本身的感官体系。但人在镇墓兽内部,实现“人兽合体”明显更加便当。对于霍尔施泰因博士来讲,这是又一大停顿。
亨利·菲利普·贝当元帅用拉丁语念出《启迪录》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