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墓兽 > 第二章 秦氏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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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秦海关的手指甲流满鲜血,一家三口逃出世天。回到坟冢背后的空中上,他已满身虚脱地倒下,重新面对暮秋的天空,仿佛从阳间冥界转了一圈返来。

扒开媳妇的衣裳,暴露一对鼓胀的奶头,塞到婴儿嘴里。婴儿吃了第一口母乳。或许是生命将尽,奶水却比凡人来得更早。媳妇下身还在流血,不管如何都止不住。暗红色的血,垂垂带走她的生命。早产儿力量小,没吃几口奶水又哭了。

如许的和田暖血玉,明显不是媳妇肚子里生出来的,必是地宫中带出来的宝贝,莫非是唐朝小皇子与镇墓兽,送给这薄命孩子的见面礼?

它收回咕噜咕噜的声响与热量,仿佛在给这孩子的出世打气助势。但女人生孩子的痛,是人类痛苦的最高值。媳妇并不在乎身处地宫,也无所谓躺在唐朝的棺材板上。她哭着用山东话说:“当家的,对不住,这回俺是过不去了。俺们伉俪一场,没给秦家留下香火,是俺的罪孽!”

这年夏季,儿子刚满月,秦海关决定返回北京。夏天避祸时,他和媳妇走得仓猝,很多家传宝贝留在家里。虽不值钱,但对世代工匠的家属来讲很首要,迟早都得传给儿子。传闻战事已经停歇,朝廷跟洋人媾和,杀了一批主战的大臣,更杀了好几万义和团。

她断了气。

出世在唐朝小皇子大墓里的男孩,永久丧失了妈妈。秦海关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再也没法把媳妇唤醒。心跳和呼吸都没了,身材渐突变冷,就像这满地坟冢里的死人。媳妇乳房里另有奶水,孩子被塞到奶头边,本能地再吸两口母乳,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秦海关远远来不及欢畅,他用牙齿咬断脐带,又脱下衣服包裹住孩子,放到病笃的媳妇面前。

庚子年,小雪骨气,秋风白鹿原。

冗长的二十世纪,正在秦北洋的面前缓缓展开。

老秦告别白鹿原的乡亲们,背起襁褓中的孩子,到唐朝小皇子坟前,烧了三炷香祭奠亡妻,也是感激地宫里的那头兽。迎着初雪,父子俩踏上东归之路……

穿越幽冥天下的哭声,让兽脸缓缓靠近他们。老秦底子没法禁止,唯有听天由命――它要吃掉这个婴儿吗?

老秦感受怀里发热,取出一块沾满血污的玉石。不过蚕豆般大小,并未雕镂任何笔墨或图案,打磨得非常亮光,有个小小穿孔。他还觉得是重生儿的血污,用衣角擦了擦却没用,本来这块玉本身就渗入着赤色,乃是上等的血玉;同时披发阵阵温热,又是一块希世罕见的暖玉。他在紫禁城和颐和园见过很多和田玉,却从未有如许的品相,底下是晶莹的羊脂白玉,上面却浮着几抹素净的血丝,仿佛人死时溅上去的,历经千年而不退色。

眼看这孩子要不可了。老秦心急如焚,毫不能留在地宫了。他扯开几尺布条,把本身和媳妇、孩子绑在一块儿。站在高大的棺椁上,就能摸到地宫顶上的藻井,刚才百口滑下来的盗洞。他想捆着媳妇和孩子爬上去,但这实在太难,试了几次徒劳无功。

白鹿原,民风浑厚,农妇们将这对不幸的父子接回村里,在每户人家轮番过夜一夜,哺乳期的妇女来给孩子喂奶。虽说是早产儿,命却比石头还硬,刚出世就克死了亲娘。度过最伤害的难关,儿子精气神实足,大师都说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强健的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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