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洋明白了，此处是海拔数千米的高山之巅，阔别人间的瑶池。道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亦不过如此。
“谨慎啊！”
“天……国？”
我死了吗？
不对！不对！梦还没有醒？
血液重新活动，每一寸皮肤都有了知觉。灵魂像个奸刁的顽童，回到秦北洋的躯壳。
小女孩说这句话怪怪的，仿佛又往秦北洋头上扔了一粒小石头。
秦北洋摸不着脑筋，女孩又将小石头精确砸中他的额头，非常实在的疼痛，出了个较着的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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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提示一句，女孩却转头嘻嘻一笑：“灭亡只存在于人间，但这里是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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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盘腿坐在石梁上，如同当代在山间修行的道人，只是两团发髻有些敬爱。
小女孩给了秦北洋一个白眼，从石梁上跳返来，走向汉服少年：“中山，我来啦！这个新来的叫北洋，还觉得本身是个活人呢。”
“你在人间读过书吗？”
拂晓终究畴昔，太阳从云海升起。仿佛无穷无尽的棉花郊野上，长出一朵金色的咸蛋黄，千古难见的异景。畴前在太行山上为袁世凯修墓，他跟齐远山也见过云海，比拟面前却黯然失容。
“你是谁？”
“对了，这是甚么年代？唐朝吗？”
她约莫十二三岁，穿一身当代衣服，像是唐朝的女童服饰，古画里常能看到。头顶扎着两个乌黑发髻，像一对猫耳朵，两绺丝线垂落，闲逛在鬓发旁，仿佛神仙天下的孺子。
说话间，背面想起个少年的声音：“芳子！吃早餐啦！”
一片浑沌的虚无，就像本身出世的古坟场宫。浓墨彩绘的梓木棺椁，一床轻柔的罗衾被子，填满武则天期间的金银珠玉。金色袍服，面庞惨白，头顶束起发髻，红色金边丝带缠绕，船头锋利金簪。他已甜睡了一千二百年，穿越重重灰尘与蛛网，独一存亡相随的火伴，是一头名唤“九色”的幼麒麟镇墓兽。
“不晓得，或许1988年，或者1998年。”
“你是来上学的。”
秦北洋是第十三个。
“甚么意义？这里是假的？”
“公元二十世纪？中华民国还在？现在是民国七年，西元1918年是吗？”
影象逗留在北京，国集会员曲靖和的灭门之夜。他让九色留在圆明园，本身伶仃追踪唐朝小皇子的棺椁，到了铁狮子胡同的北洋当局陆军部。混乱当中，两个年青刺客呈现了，此中一个右脸有刀疤――秦北洋的杀母仇敌。他抽出唐刀，想要抓住刺客复仇，却在跳上屋顶的顷刻，被一枚鹅卵石砸中。
“新来的？”看来这山上另有其别人，跟秦北洋一样的遭受，昏倒后一觉醒来，就发觉到了“天国”，但他追上芳子背后说，“哈哈，你公然在骗我，还说甚么天国！人身后怎能吃五谷杂粮？吃早餐就申明还在人间啊。”
“欢迎来到天国！”
大片群峰耸峙的山顶，左边山岳暴露玄色岩石，像把突破彼苍的利剑；右边山岳好像森严白骨，老天爷的鬼斧神工，削成巨大墓碑的形状。吵嘴两座山岳之间，有块马鞍形的高山。一道白练般的瀑布，从玄色山岳垂下，充满氤氲的云雾。湿气劈面而来，仿佛回到江南烟雨。但很冷，当风吹到胸膛，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