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惨雾的北海上空,四翼天使镇墓兽消逝无踪。飞艇落空了罗盘导航,卡普罗尼各式捣鼓都没用。
俄然,四翼天使向下爬升,接远洋平面。飞艇上浮要将氢气充入气囊,降落则是相反,越接远洋面越伤害。
秦北洋看着太阳隐入浓云,苍穹的弧度就像一张反曲弓:“我跟父亲学习营建墓穴,罗盘也是寻觅龙脉的东西。人的休咎祸福遭到宇宙气场影响,中国人把阴阳五行、二十八星宿、天干地支都放到罗盘上。”
“我们到哪儿了?”
“四翼天使很聪明,但只要有九色在,它就跑不了。”钱科和卡普罗尼筹议后决定,“我们临时让飞艇悬浮,静观其变。”
话音未落,北海再次变天,大海与苍穹间垒起一道玄色的墙,仿佛有个妖怪伸开大口……飞艇堕入风雨飘荡,浓云黑雾,从中午坠入半夜,伸手不见五指。吊舱内如同颠簸大海上的一叶小舟。
欧洲夏夜短促,早晨八点,“尤里乌斯・凯撒号”飞艇升到三百英尺高空,巍峨的凡尔赛宫已缩小为一堆玩具积木。
半夜,风暴垂垂停歇。卡普罗尼把头伸出吊舱,黑漆漆甚么都看不清,没法判定底下是大海或陆地。他想通过星空辩白方向,可惜云层太厚,只能从裂缝里看到几颗星星。
北京差人厅名侦察叶克难摘下弁冕,向着飞艇吊舱里的小伙子与女人们用力挥动。
而在中国代表团驻地吕特蒂旅店外的荒漠上,一艘庞大的硬式飞艇正在筹办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