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将门虎子,必是行军兵戈妙手,手枪帮你在疆场上杀敌。”王士珍捋着髯毛,又看向秦北洋说,“你有把持兵器的才气,我发觉你北上途中,留意察看山川情势,心中必有一幅舆图,望远镜最配得上你。”
是夜,雄师住进基地虎帐,刀枪入库马入槽。
王士珍接着说:“甲午败北,从朝鲜返来的袁世凯,痛定思痛,在天津小站练兵,才有了‘北洋三杰’,现在的北洋当局。莫非我们不想打败日本?我做梦都想一雪甲午前耻,乃至光复台湾。无法中国式微,即使最优良的北洋甲士,放到欧洲疆场,瞬息间灰飞烟灭。”
王士珍点头道:“远山,第六师是你父亲的老军队。吴淞口一战,虽杀敌一千,但也自伤八百。再跟关外开战,岂不是要把直系的成本都赔光了?”
十仲春,江南冷到骨髓。天高云淡的苍穹,来自西伯利亚的北雁南飞。齐远山上马站到高冈上,举起步枪对准,竟然打下一只巨大的白日鹅。
秦北洋在最后一节车厢,搀扶伤兵们跳下车,再次踩在北京的地盘上。他看到铅灰色的天空,被兵工厂的烟囱与插满,南苑航校的飞机在雪中强行腾飞,花梢地超高空翻滚而过。
博士走进沉寂的兵工厂,却跪倒在地――最首要的几件机器都不见了。幸存的卫兵说,明天凌晨,南苑基地被一列全部武装的装甲列车占据,兵工厂被洗劫一空。刚返来的十角七头镇墓兽,另有首席机器师,全被运往了关外。
“那再打一仗!”
齐远山下跪谢过:“伯父,一支手枪,一副望远镜,您必有深意?”
然后,九色学着鹿鸣为之哀嚎,声音在夏季传出去很远,听着无不动容。
他送给齐远山一支比利时制造的勃朗宁手枪,送给秦北洋一副德国入口的军用望远镜。
来到南京下关渡口,国务总理兼陆军次长王士珍,对北洋第六师的将士们颁发发言,历数北洋军自小站练兵以来的名誉汗青,再造强大的中国,的确堪与杨家军、岳家军、韩家军、戚家军相提并论。
九色绝对听懂了,它的智力不逊于人类,因为吃了达摩山上恶龙镇墓兽的灵石?
“北洋之龙”王士珍将之视为吉兆,命令雄师安营扎寨,煮一锅天鹅汤分而食之。传闻天鹅煮烂在锅里时,眼角流出公主般的眼泪。大伙儿开金蟾镇墓兽的打趣,说这只蛤蟆想要吃天鹅肉,可惜死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