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不争气,夫家没职位,乃毛氏姐妹心中的痛。杨四奶奶是庶出,倒是孟二太太的母亲身襁褓中养大,姐妹豪情甚笃。哪知姐妹两个都嫁的不好,又无生养,一个嫡母、一个继母,竟无一个敢与儿子做回主。谁家媳妇不是凭当娘的选来?偏她两个不可!碍着婆母的且还好说,碍着小妾的,真真……日子过的如泡在苦瓜汁里普通!不堪回顾!
孟太夫人气的颤栗,怎就生出个如许的混世魔王!能做也莫直白的说出口来!当着家下人等,传出去还当承平公府脸上都雅哩!无耻也要有个限度!
孟太夫人见状,晓得拦不住,把眼看着孙儿。那孟豫章无法苦笑:“孩儿听老爷的。”
孟二老爷两口儿一走,老太太眼泪就下来了:“薄命的儿,怎底托生到这个混账家里!他要说亲,我如何拦得?不幸你爷爷死的早,竟无人能管他。我身后,你可如何好?”
孟二老爷混不管老母气色,犹自嚷道:“老太太,你还等甚么?莫不是也跟那一等装模作样的白痴一样,嫌弃她出身不好?”
孟二太太道:“你说的我何曾不知?可哥儿跟着老太太度日,我不好插言。”说着一抹泪道,“都怪我们那没知己的爹,为了点子财帛嫁妆,一个二个许与人不是填房便是庶子!我倒宁肯穷些,也好过这里外不是人的日子。哥儿叫老太太养的蜜斯儿似的金尊玉贵,读的满腹诗书,恐看不上商户家的女儿。我怕还未曾张口,他们祖孙两个就要先嫌我俗气,我何必讨这个败兴儿。”
孟太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我还没饿死你!一介商户之女,也值得你上心!说我是白痴?谁是白痴来!为了钱,你甚都不要了!”
“老太太活一百二十岁,替我教养孩子,便是个苏妲己,又有何惧?”孟豫章笑道:“明日我跟着去,偷偷瞧一眼。非常不好,便想体例搅混了。太太怕老爷,我们还怕不成?我老是他亲儿子,满破着叫打一顿板子吧,还要老太太救我哩。”
孟二太太推了mm一把,笑骂:“更加奸商了!”
孟二老爷忙道:“叫媳妇儿服侍你去!”
杨四奶奶点头笑道:“大姐此言差矣!便是他舅家问起来,你尽管问,既然疼外甥,你们筹算拿多少银钱与他今后分炊了使!?谁家不知谁家?他们自顾不上,很不敢管你这边。说句私房话,你们府上的银钱,还不如我们家。到时分起家来,便是嫡出,又有几个钱?没有个有钱的儿媳妇,到时一家高低只好吃西北风吧。有她在,她敢不奉侍母亲!”
杨四奶奶看了看摆布,她大姐会心,唤退丫头仆妇,问道:“说吧。”
败落户穷得狠了,眼里便只看获得一个钱字!探得玉娘成心,忙来报与她在承平公孟府做二太太的大姐晓得。孟二太太比杨四奶奶略好半点,嫡出,有个舅家,出嫁能得几份添妆。好不好,总比白手强。出身也要都雅些,虽做的是填房,倒是二千两嫁与嫡子,没有庶子,只前头留下一正子嫡孙。可惜老公爷没宣宁侯的本领,又死的早。姐妹两个也说不清谁好谁丑,只相互搀扶,算是相互撑腰。
显是孟二太太也想到了这一条,忙细问:“她家有多少银子?”
孟二老爷笑了:“这才是好孩儿哩,你还小,不知财帛首要。待长大了,只怕还要谢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