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与我的嫁奁也太重了些。”
“好地段儿怕可贵。”林贞道,“若说他们家惦记我的嫁奁,依我说干脆买了田,一年有那么多,又不敷多,省的磨牙。”
玉娘嗔了他一眼,道:“寻个老母猪与你!”
玉娘点头道:“非常,你去办吧。”又扭头对林贞道,“承平公府我便不送太多,做人儿媳,起先不要忒风雅了,今后轻易树敌。宁肯先冷着,再渐渐热乎。对公婆要恭敬,却不能过软。世人皆是一样,你软了,人家便要欺你。;过硬了,又叫人说嘴道你没家教。反正咱家陪嫁丰富,他家不敢难堪你。你只别先作践自个儿,一世便安了。”
林俊一向忙到除夕才得了闲,一家人聚在厅里。同往年一样,林俊两口儿上座,林贞末坐。因林俊累的狠了,只想歇歇,嫌戏曲吵的人脑仁疼,便只一家人凑在一起闲话儿,并无闲杂人等收支。
林俊调侃:“那却不消耗银子,面前不有一个?”
玉娘道:“偏你这么多想头。京里的妇人通不准胡乱出门,你在这里好好逛吧,今后可不得安闲。”
气的玉娘拿帕子砸他,伉俪两对望,一起笑将起来。
林贞回到上房,玉娘将将把帐算完。见林贞出去便问:“说是送人,竟去了半日,但是到姥姥家转了一圈儿?”
“左不过这几家吧。她家帮着你爹贩外相丝绸,赚了好大一注。只是她分歧你,产业多数留与兄弟,妈妈想添些个给她,你莫恼。”
玉娘笑道:“我的儿,这家里一桌一椅,哪个不是你的?我和你爹还带到土里去不成?若得天之幸,再得个哥儿,你又不是那等没知己的,岂会丢开手不管?何况既然能赚这多钱与你,天然也能赚那多钱与他,你且不消操心这个。”提及嫁奁,玉娘又道,“我实与你说,承平公府端的穷,我令人在京里探听来的。你的嫁奁,压箱银子我筹算给多了,多多与你衣衫布料,他们总不好明抢。其他的给多了,这个讨阿谁要,你也难堪。过了年,你十三了。女子及笄而嫁,正巧你爹本年贩了那多绸子,恰好捡了你喜好的花腔来。我深思着,京里的院子太小,你出嫁欠都雅,再买一个大的。既做出门使,又做陪嫁,今后你生孩子,我去瞧你也有处所住。本年夏天再进京,我们娘俩就去挑一回,你说好不好?”
林俊道:“你说呢?”
“害甚么羞?你婆家又不是没出过皇妃王妃。”
林贞笑道:“若想出门,总有很多体例。”
“那多早的事儿了!何况皇妃又不是皇后。”林贞不欲在此事上饶舌,忙拿闲话引开。母女两个又说了一回珠宝金饰,一齐吃了晚餐,各自歇息不提。
林贞哭笑不得:“妈妈,我又不是二三岁,三妈妈还闹了一场哩。怎底不知?总也要等爹爹不要了他再说。哪有寻自家爹不安闲的。”
“妈妈,我还没嫁!”
“又有,你大哥要同世俊说亲,托到我这里。我哪知内宅女眷,少不得你去瞧了。他似不大看得上广宁的,官家的又看不上他。依我说,干脆到京里,不拘哪个勋贵,寻那靠近本家的庶出聘了来便是。不过花些个财帛,我自发财了,也不会忘了亲戚,那是王家长孙,银钱不凑手,你与他贴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