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内心一跳,暗叫不好!此人要杀人灭口!别人非论,秀兰算是拯救仇人,她不成见死不救。只是,要如何救?
一盒毒点心,两条性命,一家女眷奴婢。林贞沉着的时候,世人另有主心骨,现在连她都萎了,家里下人慌作一团。美庆一咬牙,打马跑至赵家长跪不起。
“息怒?我息怒好叫你饶过那贱人,叫百口陪葬!”
美庆回声而去。
那厢林家,早有孟豫章的随畴前来叩首。林家高低皆松了口气。孤儿寡母且叫人凌辱,何况林家寡母孤女,世人连个后怕都无。若不是林俊是个官身,玉娘带着诰命,都城里还悬着根利剑,怕是家破人亡矣!便是如此,也差点叫王家算计了去。京里来了人,先前赴京的主子亦返来,家里多了几个男人,排班守夜都松快了很多。家高低人等,欢畅的仿佛不在孝中。
批示同知张大人皱眉道:“且慢!毒杀亲妹谋财,也不是没有。但是林家才发了大案,竟敢在此时公开杀人,分歧常理。连同亲妹都一同扑杀,家私尽收国库,他又能得甚?此事必有蹊跷!陈批示使既然已上疏,想来圣上自有定夺,必派人来,我等看钦差如何说才是!只把王家世人拘了,派人把守,以免惧罪他杀!”
陈夫人还在骂:“于家有一个好人没有?收了林家的聘礼,私奔了去。钱花完了再返来,林家如何就讨不得聘礼了?她家大姐还跑去人家门口吊颈!这仇有甚好报的?自家作孽怨旁人,都是街坊尽知的。真真刁民可爱!依我说于家高低,十足该打死!”
王大妗子还不惧她一个闺阁姐儿,拍着大腿哭骂道:“哎哟,我白操了一世的心。平素里装的亲香,杀起人来一点不手软啊!叫我孀妇怎糊口啊!”
美庆返来,见林贞手持马鞭,冷冰冰的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大大松了口气:“好姐姐,如此短长才好。那起子小人,都欺软怕硬。世人欺孤儿寡母,不过就是仗其没法反击。我等虽排了班儿,但姐姐若软了,我们内心慌着哩。”至于玉娘,没谁希冀她了。
林贞实懒的在装那贤能样儿,啪的一鞭子,直接抽在王大妗子脸上!嘲笑:“大妗子,你别忘了我爹是谁!”
陈批示使叫骂的盗汗直冒,是啊,当时如何就胡涂了呢!
陈夫人一摔茶杯骂道:“黑了心肝的不知好死的贼囚根子!把他藏起来?藏那里去?不看在你的份上,看我千刀万剐了他!你当他美意,你做了一辈子官做到狗肚子里去了。林家本绝户,便是定了亲儿,还是在室女!你官收了她家三分之二的产业,光亮正大。中间扣多少油水不得?好好的官盐,偏当私盐卖!他在报私仇,你也敢带着百口陪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