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见状,竟摸不准林贞懂还是不懂了,她哪知林贞想的是:真威胁我了再干掉不迟!
玉娘抹着泪道:“日子尚可,只孤寂了些。想你爹了。”
对着玉娘,能够说些私房话,便道:“厨子不好,做的菜不如咱家。院子也窄,活动不开。日日关着,憋屈的很。”
大户人家说事,从不喜过于直白。清楚是替孟豫章选暖床的,却只说找懂事的奉侍。二太太并无甄选新丫头之意,只是提示太夫人一句。太夫人问弦知雅意,意义是汲引本来就有的丫头。二太太得了话,晚间便领着两个丫头来叩首,世民气里明镜似的,却皆不明言。太夫人各自赏了一对金戒指,冠冕堂皇的叮嘱了几句,又叫两个丫头与林贞叩首。
玉娘不懂这些,只听女儿说好便好,笑嘻嘻的道:“小醋坛子。”
林贞心道:送一卷就刺眼了!笑着道:“你去寻个匣子来装,每一本夹个那年我做的叶脉书签才成心机。”
孟豫章接到林贞的礼品,忙一顿乱翻,果见内有乾坤,行至琴前,奏一曲《凤求凰》,以表心中高兴之情。次日一早,掐着林贞来存候的点,在房中再弹一回。琴声幽小,不如筝敞亮,林贞辨了一回才勉强猜着,抿嘴一笑。
丫头齐齐点头:“只说要我们好好奉侍四爷。”
这一头磕下去,林贞不认也得认。世人也是看林贞行事的意义。却不料林贞非常稳的住,一人赏了一个荷包,内装两个银锞子,一脸笑意的道:“昔日你们辛苦了,今后还要更上心才是。”
孟豫章在魏文明家吃晚餐,晚间返来便收到继母的大礼――两个盛装打扮的丫头。一脸莫名:“本日有甚功德?”
孟豫章再问:“真没有?”
孟豫章拍掌笑道:“那敢情好,你们本日有运道,白得了赏,也该请姐妹们喝一杯才是。明日我不在家,你们尽管问厨下要东西去,就说我准了的。只不准闹出事来,休让喜事情好事。我们早点歇着吧。”说完,唤人打水洗脸睡觉!
次日太夫人听到回报,哭笑不得,这两口儿!一个比一个呆,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不成?林贞安温馨静的,针线又勤奋,人也都雅,太夫人还挺喜好她,不欲使她太没脸,此事只做不知,反正一屋子丫头,也不怕委曲了孙子。余者并不知此中的门道,屋里人说破天了还是丫头,既不消开脸挽发,也无甚特别典礼,收充公房谁晓得呢?反正爷屋里的大丫头,再无人信赖明净的,不然有些娶了大师婢女的人,何必新婚之夜还得打老婆一顿出气?民风可见一斑了。
两个丫头羞的满面绯红,齐齐点头。
提起林俊,林贞也止不住泪流:“我也想。”
白日无事,晚间林贞回房,留在屋中的四喜道:“姐夫送了一本书来。”
双福搬了一叠《诗经》问:“姐姐送哪一卷?”
玉娘心中一暖,非论是否能做到,有这份心也不算白捡了人家的女儿养。内心又非常对劲,真是谁养的谁亲。表情一好,面上便带出笑影来:“姐夫日日都来瞧一回,他是个故意的,今后你要好好待他,亦要好好贡献长辈。他对你好,你也要回报才是。”
立在一旁的杨妈妈默道:好孩子,你悟了。女人若不会妒忌,那便是庙里的神佛,只叫人敬不叫人爱。妻本来就有面子,你分外的敬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