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又道:“也叫厨房熬些粥品米汤,随他醒了爱吃哪样便吃哪样。”
林贞与她千年鸿沟,自知说不通,干脆不再多言,只道:“先去清算几包药。老太太那边一份,孟二老爷那边一份。索脾气面做到底,其他人等,看有甚压惊的药,一处一份送了,当作我赔罪。”
天气渐暗,本日的晚餐高低无一人吃的有滋味。孟豫章还在昏睡,林贞实不好多留,对着晴光等丫头千叮万嘱,又承诺很多好处才回房。
林贞受教:“做人还是公道持平的好。”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若非亲眼所见,你信么?”
饮完最后一口茶,一个小丫头走至林贞跟前一福:“蜜斯。”
双福叹道:“好似我们做错似的。”
一时清算好药包,林贞带着丫头婆子同昔日无二般的朝西苑上房走去。太夫人一脸蕉萃,想是起的晚了些,还在喝粥。林贞冷静的福了一福,立在一旁等着。待太夫人喝完粥漱了口,该来的人都来了。林贞往太夫人面前一跪,还不好自称孙媳,只好含混道:“奴昨日一时激愤,惊着老太太,本日特来赔罪。只求老太太消气,任打任罚,奴皆心甘甘心,绝无牢骚。”说完心中泪流,自打到了当代,膝盖越来越没节操了。
杨妈妈道:“恰是这话。再与姐姐说一条儿,休与外人说去。为人处世,顶好叫人又爱又怕――爱你便护着你,怕你便不敢欺你;再不济也要又敬又爱;最不好是又怕又恨,到了这一步,不知何时他便要狗急跳墙。广宁之事,就是最好的例子,舅爷家凡是不做那么绝,娘何必与亲生母亲兄弟反目成仇?”
大蜜斯道:“我到此时还觉着是做梦哩!”
四喜嘟着嘴道:“他们赔罪还差未几!”
四喜道:“那你道如何?”
二太太难堪的一笑:“她平素还是和蔼的。”
双福等人亦睡的不好,杨妈妈与张婶子两位有了年纪的,神采更是丢脸。仓促吃了早餐,林贞又要去看孟豫章。
林贞自幼旁听林俊的妻妾叫板,荷衣的话何曾听不出来?忍不住一笑,待要说甚,又闭嘴不言。凭你也配跟我叫板?见丫头婆子们神采各别,微微一笑:“何必同她弄些小巧?且瞧我的!”说完,竟一言不发。
杨妈妈又头痛起来,甚么时候了,还耍这类心眼子,这府里的丫头哟!
老太太暗道:就是常日装得太和蔼了!
“是。”
张婶子回声而去。
四喜怒道:“甚急不急的,姐夫叫打死了,才不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