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豫章叹道:“若非遇着你,我再没这份安闲。这一世我都谢你。”
“你拿甚筹办?”
孟豫章深知林贞恨不能把财产都藏起来,她再没爹给她撑腰,招摇过市不是找死是甚?又有魏娘子说了些内宅油滑与他,他便妆做非常霸道的一甩袖子道:“妇道人家,出嫁从夫,有甚多话?我说不准便不准。另有人家嫁奁要充公哩!”
林贞订婚早,筹办时候便充沛。给婆家世人的针线都一一备好,竟然有空替孟豫章做了一整套衣裳。想了想,干脆连鞋一并做了,岂欠都雅?正做着,孟豫章来了。
孟豫章点头道:“你道老太太为何不待见她?我们背后里说长辈,老太太虽是有些疼孩子,却向来不做是非不分之事。提起二老爷,她恨的牙痒痒,太太如果好的,老太太岂有不疼之理!我娘没了之时,她哭的跟甚么似的,不顾人闲话,径直把我抱去养了。谁料现二太太手中有钱时,当然老爷抢的多。但是穷到现在这个份上,倒是补助了娘家兄弟。我那娘舅,与我们老爷仿佛同胞普通。”说道此处,又叹了一句,“她没嫁奁,老太太也就……”
“那些鄙陋男们真不会想,如果老婆比本身强,多证明本身有本领啊!那么好的女人都看的上我,凭甚么?凭我本事啊!”
“我一心做个孝子,她却逼着我来混你的钱。你待她也不薄了,她却不时算计!”
林贞天然明白,原就是买来的媳妇,还搂婆家的钱补助娘家,太夫人又不是真圣母!这是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了!只好换个话题:“三mm如何了?”
孟豫章攥紧拳头:“不管前路如何艰苦,我必对你不离不弃。”
孟豫章沉默了好久,苦笑道:“今后同你说,现现在,我真说不出口。你放心,不是为非作歹的事。”说着,从袖里袖出个匣子摆在桌上,“才进门时要给你的,差点混忘了。”
孟豫章道:“师父阿谁不消你管,我自去筹办。按理财帛之事就不该你操心。”
“嗯?”
因有这个典故,林贞又走了趟承平公府,批示人把箱笼搬了一多数至孟豫章院子里,一样锁了四把锁。孟二老爷看着一抬一抬的宝贝,心痒难耐。无法林贞实在凶恶,他敢对儿子发狠,却不敢对儿媳如此。恐怕她一个不欢畅,咻咻两箭又来!老命休矣!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搬家落锁,愣是一点便宜不敢沾。回至房中,越想越气,转头把老妻的布料卖了几匹,往院里萧洒去了。二太太不敢说他,婆母又不待见,只好暗自垂泪。
林贞叫他说的好悬没笑出来:“说甚胡话哩?头面我也没有,我一个姐儿,还未曾做妇人的装潢。若你要,称了金子打去。只是要还返来。非是我吝啬,实则太太守不住。今后金饰一总放在我这里,太太或是出门、或是过节,尽管拿去带便是。”
过了年,林贞便已守满两年孝。出孝近在面前,婚事也提上了议程。二人说来早定了名分,该预备的诸如看日子之类的琐事早已安妥。管事的大奶奶等人与林贞早非常熟悉――大房诸人与太夫人分歧,他们未曾养过孟豫章,半点不体贴这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的四少爷,比拟之下风雅的林贞分缘儿还不错。便是两房要分炊,那也与小辈们不相干。何况就孟二老爷阿谁模样儿,分炊也分不了多少,他争得过哪个?不争气的嫡子,混的比庶子也无甚辨别,现在不过碍着太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