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扑哧一笑:“怪道呢!如果听人夸了,那必然的。小儿子,谁挑他呢?只要不闹出大事来,都是好的。跟亲戚后辈一处作耍,还是孩子呢,谁去说他不好与圣上添堵呢?换你,你愿听人说你孩子不好?反正不是太子,又不要担江山社稷,只不与圣上太子添乱的,都是好的!”
“老爷也?”
林贞:“……”本来如此!十之八|九是魏文明背后里夸人,但孟豫章了解错方向了!
林贞脑海里闪过一个词——顿时风!盗汗顷刻便下来了!这个动静,还真是有人用心传与她听的。上回孟二老爷谋她财产,丹旭便悄悄说与于二姐,于二姐再奉告玉娘。意在如果孟二老爷欺人太过,无妨送他几粒圣药,叫他到阴曹地府欢愉去。如此恶毒之招,林贞只好烂在心底。晓得丹旭是忠心,然到底不走正路,又不好劈面说来。内心为此事愁了好久。她不晓得的是,丹旭的话并未说全——林俊也服用过此物,不然一个青壮男人,何故被一群喽啰打死?原是内里早空了。
三奶奶苦笑:“我也得等的到那一天。咱家现在可不如当年老太太做媳妇的时候了。我总深思做个谋生,省的今后不凑手。”
大奶奶道:“爷们都不知疯哪去了,惦记他们何为?”
林贞走到大房,见只要三奶奶,奇道:“二嫂呢?”
“我方才与你们说的卤味,便能够开了。你问问他家,肯不肯连同摊子一同卖与你。那家卤味乃流民的技术。他们必不想回客籍的。现在得了种子,一场大水又得逃一次荒,人有几条命逃?你反正买了他们一家子,支个铺子卖。能碍了谁的眼呢?只是只能赚个零花,赚不了大钱的。”林贞心道,后代的鸭脖子店满天下都是,想来便是现在,都城里一家两家还是能撑。
大奶奶皱眉道:“有甚不当?”
大奶奶嘲笑:“我早人老珠黄了,要嫌也是那几个水嫩的女人嫌。”
“不是藏拙?”
林贞忍不住道:“休去那些小寺小庵的,实与你们说了吧,在广宁我端的见多了。甚么佛门圣地?拉皮条的还差未几。昔日我没结婚,我妈有些闲话不与我说来。我前日才听我妈说,小寺小庵的,不独与院里抢谋生,还专四周网罗海上方儿,制成药丸来兜售。克日一个番僧,身价可高哩!一丸药须得四十八两银钱!还闹那有缘人才得三颗的体例。真是我敢说你们都一定敢听。依我说,端庄去皇庙里捐款吧!我不信那样的僧侣尼姑能了得佛祖庇佑!没得替人赚嫖资!”
“依我说,他日去庙里进香,顺道儿踏踏青才好哩。我们家那位爷,再不肯带我出去的。不像四弟妹,还能出门逛逛。”
大奶奶也放下算盘,松了口气。哀鸿堆积,怕他们打砸抢烧,大师内里都有默契,能捐的便捐点。承平公府前后捐了三次,目睹要过年了,他们再不走,自家年都过不安生。现在好了,人都垂垂走了,大奶奶表情甚好,邀了弟妹们一齐吃茶。
“我不懂这个,只听人说的。我娘家小门小户的,听的闲话也多。不像府里,深宅大院,通不知外头的事。”
大奶奶木了一下:“四弟吃醉了吧?”
林贞一说完,两个嫂子神采齐齐一变。三奶奶忙问:“你说的是真是假?”
三奶奶挑眉:“她还恼我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