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沉默。
端肃看了他半天,然后抓起笔,又写了两遍葡萄糖:“够了吧?”
叶默没吱声。
端肃想到甚么,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你不会是一出门就找到这地儿了吧?”
叶默当时是这么想的。
趁着有劲儿了,他从速坐起来穿衣服。
端肃撇撇嘴:“奉告你在哪儿你也进不去。”
正厅座椅前面有个巨大的办公桌,雕花的茶青色木成品,看起来深沉又不俗,跟墙壁一块儿围了个半圆,出入的处所用一块木板挡着,像旅店前台似的,把人庇护的严严实实。
能够是他运气真不错,才几分钟,车里空调都没暖呢,他就瞥见了一亮着灯的二十小时诊所。
吓人。
叶默想了想:“能够给我看一下你的行医执照吗?”
胳膊一蓄力,后槽牙一紧,腿一蹬,他就发明思虑半天起不起炕真是多余了,因为他底子就起不来。
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跟鬼画符似的。
叶默推开门,内里的日光灯俄然闪了一下,然后规复普通,大抵是电压不稳。
“你发热是吧?”
“……”
“啧。”端肃感慨了一下,伸脱手握住叶默的手:“缘分,真可贵,十来年都没遇见了,罕见啊罕见,为了证明震我一下的待客之道挺像那么回事的,来,我送你一针。”
他把温热的掌心按上脑门,憋了半天劲儿,然后还是摸不出体温。
起不起炕,大半夜的起不起炕,这题目多艰巨,他干瞪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起吧。
叶默把车停在路边,系上领巾,带好帽子和口罩,锁好车走向诊所。
没人答复,男人接着打了个哈欠,仿佛没闻声端肃的题目。但过了没多久后,端肃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甚么很逗的答复:“傻逼。”他齿缝间漏出俩不屑的字眼。
“不然我还得绕三圈再过来?”叶默更云里雾里了。
“……”叶默傻了:“啊?”
发着烧呢,大老远的看不清招牌,光感觉字挺多的。靠近了一看,就乐了。
普通医疗场合,招牌或者门上都得贴个十字,这家也不例外,鲜红的一横一竖挂在灰色塑料膜上,看着就提神,走近了一看更提神,那红十字里头还用细细的红笔划了点线条。
“不可。”端肃决然道,他架着腿今后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了畴昔,那角度却不像是在看男人,倒像是盯着男人身边的一点,眼神冰冷,威压尽显:“早晓得有返来的一天,当初你还卯着劲儿往外跑么?”
“……你还要甚么?”
大夏季的穿衣服费事,发热了更不能怠慢本身,咬着牙就得往身上套个四五件,这庞大的工程量几近让叶默在穿衣服的过程中休克。
好不轻易披上最后的外套,叶默耷拉着脑袋,像只死狗样的喘粗气。
端肃边听边点头:“恩,故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