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的座椅靠墙横了两排,顶上挂了一溜挂药瓶的勾,中间背靠背横了两排,座椅扶手前杵着几根颀长的药瓶架。每个坐位之间隔着恰当的空地,不显得挤,不像病院似的,有位置便能够往里塞。
他本来一向是租屋子住的,上个月才买房,二手的,八成新,就是小区偏了些,其他的倒还算对劲。
男人大抵是大夫,躺倒在电脑椅上,仰着脑袋,脖子底下塞了个软塌塌的枕头,身上盖着毛毯,脚下插着电暖器,睡的舒畅又舒畅。
桌上有盆栽,一盆美丽的碧玉和一颗瘆人的神仙球,神仙球明晃晃的刺放肆的盛开着,遮住了桌后一张打着盹的脸。
叶默:“……”
“……啊。”
端肃看叶默那蔫样,看着看着就乐了,笑着张口,第一个音还没收回来,就被门口的动静打断。
便可惜不要脸的本领没修炼到位,极个别人士他实在是张不开胳膊去抱那大腿,一来二去,在病院里寒暄也就那样。
玻璃门上糊了一层灰色的塑料膜,估计是挡太阳的。
梦醒了,他晕乎的脑袋仿佛好了很多,摸索着开了床头灯,橙黄色暖暖的光芒打在墙壁上,再反射就温和了很多。
普通医疗场合,招牌或者门上都得贴个十字,这家也不例外,鲜红的一横一竖挂在灰色塑料膜上,看着就提神,走近了一看更提神,那红十字里头还用细细的红笔划了点线条。
揣摩了一会儿,脑袋昏昏沉沉还不健忘做思惟斗争。
“不然我还得绕三圈再过来?”叶默更云里雾里了。
他把温热的掌心按上脑门,憋了半天劲儿,然后还是摸不出体温。
震我一下诊所。
“啧。”端肃感慨了一下,伸脱手握住叶默的手:“缘分,真可贵,十来年都没遇见了,罕见啊罕见,为了证明震我一下的待客之道挺像那么回事的,来,我送你一针。”
这正对了大夫的脸,叶默愣了愣,感觉这医发展得真都雅。
“行了,塞归去。”端肃看了眼表:“你另有五个半小时的时候睡觉,鲁大大。”
叶默把车停在路边,系上领巾,带好帽子和口罩,锁好车走向诊所。
大夏季的穿衣服费事,发热了更不能怠慢本身,咬着牙就得往身上套个四五件,这庞大的工程量几近让叶默在穿衣服的过程中休克。
趁着有劲儿了,他从速坐起来穿衣服。
“……你还要甚么?”
叶默想了想:“能够给我看一下你的行医执照吗?”
没人答复,男人接着打了个哈欠,仿佛没闻声端肃的题目。但过了没多久后,端肃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甚么很逗的答复:“傻逼。”他齿缝间漏出俩不屑的字眼。
大夫被一个喷嚏给咋呼醒了,愁闷转暴躁,脱口而出:“靠。”
有人出去了,叶默惊了一下,转头看。
大夫愣了愣,乐了:“甚么病?”
“……”叶默完整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