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好。”
“她要做的事,岂是你能禁止的。”不知何时,蓝靛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看着那辆远去的马车,淡淡道了一句。
鹿源没有转头,一会后,却俄然开口问:“镇香使白焰,是个甚么样的人?”
白焰唇边浮出一抹含笑,半晌后才道:“自当从命。”
安岚不急不缓隧道:“南疆香谷对长安来讲,是个很奥秘的处所,即便是南疆人,对香谷也说不上体味。香谷里的人一向都避世而居,长香殿传播下来的笔墨里,对香谷的记录亦是极少。那些有限的只言片语,也多是奉劝先人,不要等闲与南疆香谷为敌,特别是香谷的大祭司,需慎之又慎。”
蓝靛沉默了好久才道:“跟安先生一样的人。”
……
白焰这才开口:“先生指的是司徒镜?”
白焰没有答复,内里的雪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描画得更加诱人,另有那双眼,在光与影的交叉中,眸色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年纪,看不透表情。
白焰问:“莫非先恐怕他?”
白焰走出屋檐,目送他们分开,阳光落在他脸上,暖暖的,却盖不去脸上微微的凉意,他垂下眼,半晌后点头一笑。
鹿源抬起脸,微微蹙眉。
蓝靛道:“今后你就晓得了。”她说完便回身。
安岚点头,就要上马车,鹿源终是忍不住往前一步:“先生可否让我跟着?”
“玉瑶郡主死得古怪,我需求去看一眼究竟,但不能让他们是以多做文章。”安岚放下茶杯,“以是我需求你拖住司徒镜,别让他来打搅我。”
安岚抬起眼:“你还没吃。”
蓝靛俄然站住,回身,盯着鹿源,声音森寒:“念在你是先生身边的人,我且饶过你这一次!”
他们站在门口说话时,候在院中的鹿源将他们统统行动都看在眼里。
“先生要出门?”太阳将落山时,鹿源呈现在安岚寝殿外,欲言又止。
鹿源站在原地,失落地目送马车分开。
“我晓得你跟先生坦白过你的统统,但你当真肯定本身的位置吗?”蓝靛说完这句话就分开了,暮色的衬着下,她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迷离。
“传闻香谷的大祭司,虽没有大香师那等利诱民气变幻六合定人存亡的才气,但其本事亦不小于大香师。”安岚渐渐品了一口茶,抬起眼,“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同他会面。”
蓝靛忽的一声嘲笑:“你呢,源侍香,你又是谁的人?”
好久,鹿源才收回目光,悄悄道:“你如何会懂,我当然是先生的人。”
安岚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能。”
没有人能回绝大香师的示好,唯独他例外。
鹿源目中并无惧色,他当真看了蓝靛一会,然后揖手:“是我莽撞了。”
白焰却将那几个丸子都夹到本身碗里,悠然得意隧道:“女人的技术也不差,这长香殿,怕是没人有我如许的口福。”
安岚的手在他脸上逗留了一会,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悄悄滑到他的下巴,然后松开:“傍晚时分我会畴昔。”
安岚看着他连着吃了两个丸子后,接管了他的夸奖,淡然道:“这倒是。”
安岚没开口,白焰还是没有催。进屋后,温热的饭香已化去他身上的寒气,此时他眉眼间挂着浅淡的笑意,搁了勺子后就拿起筷子,很天然地给她夹菜,腔调里带着几分慵懒和随便:“别喝太多汤,不然一会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