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这才忍不住开口:“去骊园看甚么?!”
景仲看着地上那些蛾蝶的尸身,乌青着脸,瞪着川连和花嬷嬷等人:“你们平白无端招来这些东西,莫不是觉得景府是任你们为所欲为的处所!”
景大爷怒道:“方才辨香时就已经说明白的事了,你还不断念,你真当这么大一屎盆子本身想如何扣就如何扣的!”
“何意?”花嬷嬷嘲笑,“当日我们郡主临死前,有大香师在她面前用了香境,郡主是死在了香境中,以是你们不管如何都查不出启事!可惜的是,他没想到,我们郡主身边带着一只香蛊,并且他当时的香境被香蛊撕下了一部分!”
陆庸皱起眉头:“你说这些究竟是何意?”
白焰渐渐盖上香盒,淡淡道:“香蝶产下的卵,孵化后,一样是用香以秘法豢养,养到最强健时,将数百只强健的幼虫放在一起,令其相互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便是香蛊。”
景大爷两眼差点鼓起:“你――”
柳璇玑靠着廊柱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花嬷嬷说出香蛊的时候,她面上也没有涓滴惊奇的神采,倒是崔飞飞目中暴露几分惊奇,谢蓝河则只是微蹙了蹙眉。
她想起了景炎公子,想起他在满天星斗的夜下,站在凤翥殿露台上的身影。
半晌后,花嬷嬷收回目光,扫了安岚等人一眼,然后看向陆庸:“香蛊是专门用来对于大香师的香境。”
花嬷嬷冷声道:“天然是看着当日害死我们郡主的香境,究竟是出自哪一名大香师之手。”
景三爷领着几个还算平静的管事,仓猝忙地回身去后院,卖力安抚妇孺和清算残局。
白焰已经松开安岚,此时他手里握着一个圆形的香盒,镂空的盒盖已经翻开,一缕红色卷烟自那香盒内升起,那白烟又细又长,似柔嫩的飘带,顺着轻风委宛盘曲,画出美好的弧线,往上飘了近一丈长,才渐渐散于六合间。
花嬷嬷嘲笑:“没有伤口没有病症,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陆大人就没思疑过点甚么事情吗。”
花嬷嬷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白焰:“镇香使对我南疆如此体味,想必也是传闻过香蛊了。”
“正巧,方才几位先生也起了一场香境,也被香蛊撕去了一些。”花嬷嬷说着就看了看安岚和崔飞飞,阴测测地笑道,“是你们两位吧,另有别的人吗?”
花嬷嬷嘲笑,瞥了白焰一眼:“镇香使这么大的本事,你们莫非还怕这点蚊虫。”她说完就特地看了川连一眼,顿了顿,目光落到川乌和川谷身上,略带几分不满地讽刺一句,“几位也是好本事,这般等闲就将香盒给了别人。”
安岚没说话,崔飞飞蹙起眉头,而本日跟从崔飞飞一起过来的香师,面上暴露怒容,即挡在崔飞飞面前,看着陆庸道:“陆大人就任由这老妇再此胡言乱语,崔先生是甚么身份,容得她如此编排!”
陆庸听了花嬷嬷这几句话后,怔了一怔,不过不等他出声,花嬷嬷从袖中拿出一个朱砂小圆筒,谨慎握动手里表示:“这是郡主分开南疆时,王爷给她的香蛊虫,这一起上,郡主都随身照顾。对你们长安的人来讲,大香师的香境无根无源亦无解,捉不到摸不着,亦求不得,但对香蛊而言,香境倒是它最好的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