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一怔：“旧疾？”
途中颠末一片疏朗碧竹，俄然感受有些非常。
这一夜，九霄的梦境很不平稳。睡梦中，仿佛来到了一个古疆场，滔天怒焰，无边黑火。神魔乱舞，异兽惨鸣，无数兵士化为焦尸，万里荒漠化为天国。
像是一步踏入了绝对的沉寂当中。半晌前耳边还响着唧唧的虫鸣声、轻风抚过叶片的沙沙声，俄然间就消逝了，静得如灭亡普通。四周应有的风景消逝了，只剩下压抑的乌黑。
梦境扰得她心神不安，披衣起床。外间值夜的婢女上前服侍，她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出了门，踏着月色，想去找罂粟花精聊谈天。
他定定看着她，目光已是失神，竟然没有涓滴闪避。
从梦中惊醒时，恍然不知身处何方，己为何人。
臻邑利诱地昂首看了她一眼，问道：“上神莫非不想晓得吗？”
“此事唯有你心中稀有，不成让第三人晓得。”
余音给九霄递上一杯热茶，趁便连杯子带她的手捂在了手内心。“上神的手指冰冷的。”他说。
“真的吗？……”半晌后又按下了心中蠢动，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少废话。”凰羽探手把药碗拿畴昔，一饮而尽，一滴残药沿嘴角流下，苦得微皱了一下眉心，把空碗递回到满面忐忑的三青手中。
余音又道：“实在凰羽既借住此处，上神体味一下环境，是道理当中的事。真如有甚么，不知情反而不能先发制人。”
问帛憋得差点把舌头咬出血。
寥寥数语，让问帛明白了局势的不容悲观。艰巨地吐出一个字：“是。”
“唔。”她含糊应道。
问帛一怔：“上神？”她的眼中先是闪过迷惑，蓦地间明白了甚么，面色变得惊骇，一个词几乎脱口而出。九霄盯着她，目若寒潭，硬生生把问帛的话头逼了归去。
即便有禁制庇护，也不敢把话说出来。但是，给了谁？能不能收回来？
为甚么，会把一个从未历颠末的场景梦得栩栩如生？那不是她的经历。
臻邑恍然觉悟，躬身道：“部属冒昧了。”说完退下。
“咦？你感觉我很想晓得吗？”她莫名有些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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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那应当是真正的鸩神、九霄上神才会做的梦。
这是个阵法。有人在这里布阵了。
九霄约莫晓得这个一年指的是哪段光阴。他的阿谁一年卧病在床，她的阿谁一年，是个双目失明的小灵魂，孤苦盘桓在何如桥头。
一年。
卧在床上的凰羽欠起家来，伸手去接，三青端碗的手却又缩了归去，把药凑到鼻子前猜疑地嗅来嗅去，道：“这药气味古怪，非常可疑。尊上还是别喝了，我们这就分开，回家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