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唇,滚油带来的灼痛还没有减退,说不出话来。他俄然伸脱手来,握住她的两个肩膀重重一捏。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传出,他竟将她的肩骨生生捏碎了。她收回一声沙哑悲鸣,昏了畴昔。
每一个擦地的行动,于别人非常轻松,于她却像尖刀一下下划在肩上。她便一边擦着,一边揩去落在地上的盗汗。
她死死咬着嘴唇,如何痛苦也不收回一声哼叫。
她坐了一夜,终是昏甜睡着,无倚无靠的身材歪倒在地,肩膀撞在阶上,一阵疼痛,疼醒了过来。睁眼,一双镶金皂靴近在面前。顺着靴子望上去,是凰羽冷冰冰的脸。
身材俄然被人拽了一下,她的头终究暴露水面,坐在池中又呛又咳。好不轻易顺过气来,透过脸上的水向池边望去,看到了方才拎她起来的人。
她是来自虚空的精灵,一成心识已是少女的模样,不记得本身有畴昔和童年,或者这类六合孕育的精灵本就没有童年。未曾受过礼教的束缚,纯真,却也有无拘无束的野性。最后倒是甘心被他独占、专宠,并乐于享用他赐与的热烈又甜美的束缚。
无烟忙忙地爬起来,低头跟上他的脚步。这一起一走之间,发觉本身的肩骨固然还疼着,但是一夜之间竟然已愈合了,仙药公然神效。
让她既不能飞走,又无能活,另有适度的疼痛当作科罚。分寸可谓拿捏得极好。还是那句话,仙药公然神效。
“起来,干活了。”凰羽丢下硬邦邦的一句,回身走去。
“她肩骨已残,愈合以后也不能翱翔了。便将她囚在宫中为贱婢吧。”
无烟望着他冷然的背影,明知他不会回一下头,心下还是免不了凄然。曾多少时,他待她如掌心珍宝,有一点小小伤疼,便似十倍疼在他的心上。
她懵懵地原地呆立了半晌,寂然跌坐。本来,昨夜她说话时他是听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