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到背面院子,进了厨房,果见亦珍已凭印象,筹办了很多做月饼的质料,各色果仁果脯,红枣莲子,南瓜赤豆,林林总总,不下十来个碟子,摊了一桌。
只这一句话,曹氏的眼泪就涌了上来。她强忍着泪意,摸了摸女儿的头顶,“有珍姐儿这一句话,娘再苦再累,也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一团乱麻了好久,下一章该炮灰谢公子出来遛一遛了~</P></DIV>
亦珍捧了粗陶的杯子,啜一口温热的枸杞红枣茶,然后对曹氏道:“娘亲,这些年,您辛苦了。今后换女儿来照顾娘亲,贡献娘亲。”
“唉……”曹氏幽幽感喟一声,“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家,怎的就家无宁日了呢?”
亦珍大力点头,刚才招娣脸上的神采,的确恨不能将手剁了般,她在一旁看了都感觉浑身奇痒难耐。
她做点心至今,从未用到过。小时候母亲做月饼,应是也用过的,只是大略看起来与水别无二致,她未曾放在心上罢。
涂氏尽管做出一副漂亮的模样来,坐山观虎斗。
岂料杨老爷欢畅得太早了。杨夫人是对他绝望透顶,只想守住了家业今后留给宝哥儿,自是不管他宠谁爱谁。可内宅的妾侍,荣宠系于男人一身。大姨娘二姨娘见扫地丫头抬了姨娘,因着肚子里另有一个,倍受老爷宠嬖,夫人又给老爷新收了通房,她们两个眼看就成了明日黄花,如何甘心?
杨夫人想想也觉对劲难平,便在乡试之前,由娘家哥哥嫂子送回了杨家。
汤妈妈搀着曹氏在一旁垫了毛毡坐垫的椅子上坐下来,曹氏摆摆手,叫汤妈妈去给女儿亦珍打动手。“我一小我坐着无妨,你去给亦珍帮个手,免得她手忙脚乱。”
曹氏走畴昔细细看了,指导女儿,“还需取了落花生磨的油来,黄糖需得隔水,蒸化成糖水方可。”又问汤妈妈,“家里可另有现成的枧水?舀一碗出来用。”
亦珍满心畏敬,“想不到小小一块月饼,倒有这很多讲究。”
到了早晨,圆月当空,厨房里端了嫩扁尖老鸭汤,糖烧芋艿,盐水烤毛豆,汤妈妈另温了一壶桂花酒,端了一份给外院的汤伯。垂花门内则在院子当中摆了一大桌,并一张条几,汤妈妈陪了曹氏与亦珍母女,常日在院子里做洒扫的粗使丫头与招娣一道,坐在大桌旁的小杌子上。
曹氏连连点头,“好吃!吃在嘴里,甜在内心!”
“夫人您有所不知――”曹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对外头的事不如每日出门买菜的汤妈妈来得清楚,“隔壁杨夫人前几日返来了。”
汤妈妈接口,“可不是,做月饼的时候,果仁儿果脯堆了一桌,蜜斯一边帮手团月饼馅儿,一边偷偷望嘴里扔喜好吃的果仁儿,又怕叫您觉了惩罚,便鼓着腮帮子,仿佛松鼠似的。”
亦珍却从速回得本身屋里,取出前次宝哥儿给她的上好宣纸裁的小册子,拿出黛石来,将母亲讲的,尽量详确地记录下来。然后细心读了一遍,见无错误之处,这才合上册子,与前次母亲给她的手写食谱叠放在一处。
这日曹氏一翻皇历,知是中秋到了,吃过早餐叫住了亦珍,“本日便叫招娣与汤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