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个叫她等他两年的青年。
亦珍笑容加深,“娘亲睡得可好?可感觉饿?饿的话,女儿在厨房里小火炖了雪梨银耳盅。”
外头天早已经黑了,躺在床上,侧耳聆听,能闻声外头的城河缓缓流淌的潺潺水声,不知哪块石头下藏了秋虫,正在不眠不休地鸣叫。
她自认不是那辩才便利,为人机警的,在深宅大院里糊口,需得日日谨慎翼翼,不成行差踏错一步,以她的性子,怕是不知不觉地便教人算计了。
“珍羞馆才开起来,现在恰是要创名誉的时候,女儿冲动得睡不着罢了。”亦珍提及店里的买卖来,“午间早晨买卖都是极好的,特别几样新奇的点心与菜色,很有口碑。县里很多文人、闺秀,都差了丫环小厮来置了点心攒盒归去。劈面米行的老板偶然接待客人,也差了下人来,叫一桌席面儿畴昔……”
珍羞馆的买卖,非常不错,每日都有进项,扣除各方开消,帐上小有红利。
亦珍本身描了脚模样,裁了袜底儿出来,又剪了有脚背脚根的袜筒,细精密密地缝好,将开口放在前头,系起带子来也便利些。
只她并不是个善于高谈阔论的,这但愿始终深深埋在心底里,从未拿出来与人分辩。这会儿母亲曹氏问起来,也仅仅说些店里的见闻。
亦珍点点头,感觉招娣倒是悟了。
曹氏含笑,眼尾有淡淡的细纹闪现,“娘看你睡得那么香,想是比来一阵子又是买铺子重新安插,又是搬场,又是运营食铺,必然是累了,以是娘没舍得叫你。”
早晨送走最后一名客人,珍羞馆打了烊,亦珍与招娣熄了店内最后一盏油灯,回到后院,先在楼下就着灶上犹不足温的热水擦牙洗脸,然后招娣筹了水端上二楼去,两主仆一人一盆热水,将在食铺内站了一天,微微有些肿胀的双脚,浸泡在放了几片姜片的的热水中。
待招娣上了楼,关上亦珍内室的门,在里头闩上门,熄了灯也上了床。
曹氏还在睡,并未醒来。
亦珍在母亲床边的绣墩上坐下,背靠着床架子,微微垂了眼,不知不觉便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