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李氏说完,又感觉前一件事更好笑些,“你说阿年那脾气,一棍子下去也不见她叫一声,常日里慧娘欺负她,向来没听她抱怨过一句,连告状都不敢。这回,如何偏就和那公子过不去呢。”
王氏翻了个白眼,也感觉嫌弃,遂同李氏一道进屋纳鞋底。
打水这活阿年一点儿也不陌生,她力量大,平常家里吃用的水,普通都是她去河边打的。家里除了文哥儿年纪小,三个女人各有个的事儿要做,芸娘肯刻苦,家里的牲口都是她在照看;慧娘则轻松些,王氏普通只会叫女儿清算清算家里,每日的事儿也都轻松得很。
萧绎忍不住又翻了个身,面前哪儿另有人影?
不料,阿年一变态态地将人拦住了,两手箍着李氏的腰。她手劲不小,真要拦人,只怕陈大海两兄弟也不必然拗得过她,更不消说是李氏了。李氏拍了拍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斥道:“干甚么呢?”
“守孝!”阿年仍然是这两个字。
阿年耳朵动了动,加快了脚步。
阿年没管,自顾自地将水打好,又从怀里取出那几块鸽子肉,扑腾一声扔到水里。
等阿年打了水分开以后,几个妇人才又聚在一块,看着阿年的身影小声地扳谈,间或传出两声低笑。
阿年锁着眉头,像是在考虑,半晌后非常当真地点了两下脑袋:“守!”
“还能有甚么味儿,归正都不好闻。”李氏塞给阿年两个水桶,让她去河边打水,一面催她走,一面跟王氏抱怨道,“这丫头,成日里就喜好玩那些不晓得从哪儿捡来的东西,黑成那样,也不嫌脏。”
他翻了个身,朝里头睡去。
想到昨儿早晨的事,萧绎就牙痒痒。他竟然被……被阿年给打了,还毫无还手之力!
人已经走到门口了,理都没理他,手上还拿着昨晚那块令人作呕的鸽子肉。呵!人家压根不是过来报歉的,是来拿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