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则躺在床上生闷气。他这会儿也才吃过早餐，吃饱就躺着，浑身都不舒畅，但是一想到出去就要看到阿年那小混账，他甘愿身上不舒畅。
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气都气得差未几了，这觉他也不想再睡了。
萧绎摸着脸，内心憋屈到了顶点。即便没有影象，萧绎也敢鉴定，这必定是他头一次被人打，还是被女人打。右边那张脸现在都还疼着，也不晓得她是如何打的，动手又疼又狠，还一点儿陈迹都没有留下。
“守孝！”阿年仍然是这两个字。
河边又几个妇人也在打水，见到阿年过来，远远地就相互递了个眼神。
别的不说，就不吃肉那一项，李氏便不信阿年能做到。真要不吃肉，那昨儿早晨是谁半夜里烤肉来着，那鸽子还是她给清算洁净的呢。
她故意看笑话，等着阿年更对峙到几天。
“这话不准在旁人面前提起。”李氏说完, 又叮咛了一句, “家里人也不可。”
想到昨儿早晨的事，萧绎就牙痒痒。他竟然被……被阿年给打了，还毫无还手之力！
不料，阿年一变态态地将人拦住了，两手箍着李氏的腰。她手劲不小，真要拦人，只怕陈大海两兄弟也不必然拗得过她，更不消说是李氏了。李氏拍了拍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斥道：“干甚么呢？”
“还能有甚么味儿，归正都不好闻。”李氏塞给阿年两个水桶，让她去河边打水，一面催她走，一面跟王氏抱怨道，“这丫头，成日里就喜好玩那些不晓得从哪儿捡来的东西，黑成那样，也不嫌脏。”
等阿年打了水分开以后，几个妇人才又聚在一块，看着阿年的身影小声地扳谈，间或传出两声低笑。
为了她爹，阿年是情愿的，毕竟她是她爹独一的女儿。起码，目前是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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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对了，爹娘可起来了？”
“我来给你拿吧。”
既然都交代了，李氏干脆一下子交代完：“此人是你请返来的, 务需求待他客客气气的。人家和我们不一样，过些日子等家里人寻来了, 便会归去过他的繁华日子。你是他的拯救仇人, 这份情谁也及不上。我也不消你多凑趣他，只要不闹腾, 别再像上回那样打人给打出好歹就行了。”
她一日不肇事端，一日不惹爹娘活力，李氏便阿弥陀佛了，那里还希冀着她守孝。只是，家里人都感觉阿年是个小傻子，向来也不会跟她说这些话，以是李氏今儿听到了，倒也怪奇怪的：“这话你哪儿听来的？”
“爹一早就起来了，去田里转了一圈，才刚返来。娘估摸着也起来了。”陈阿奶是因为身子不好，如果换成之前，起来的比李氏都还要早。她但是家里最闲不住的人了。
李氏应道：“那我把早餐端来。”
外头，阿年刚拿了鸽子肉便碰上了李氏和王氏。王氏嗅了嗅鼻子，眼睛盯着她手上那块黑漆漆的东西：“甚么味儿？”
陈大海听得乐了：“阿年是个孝敬的。”
现在想起来，萧绎还感觉没面子，内心也悄悄地给阿年记上了一笔。不幸人必有可爱之处，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怜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