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明显对万章非常正视,身子挺直了一些,以示恭敬:“夫子倒是说说,是何人将城门翻开?”
这也是为何万章能列席这么首要的场合的启事。
“罪臣遵旨。”马灞深深拜叩了下去,眼神闪过一阵窃喜。
“宋人?宋国奴吗?”
“你既然晓得楚人是燕人假扮的,如何还大开城门?莫非你是燕人派来的特工吗?”楚王恨不得将马灞扒了,一看究竟。
没想到,马灞扑通一下伏倒在地,叩首道:“大王,末将对齐国忠心耿耿,怎会投奔燕人狗贼。此次城门失守,是末将管束无方,末将罪有应得,还请大王严罚!”
想起龙阳君在几个关头处,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将田子云置于伤害地步。
一场马灞的“开门危急”,就因为万章脱手得救,有惊无险的畴昔了。
老者名叫万章,乃是儒家一派的掌门人。
孟氏之儒,传到万章时,恰好是第三代。
马灞被万章说得有些不美意义,呵呵一笑道:“夫子真是折煞末将了,是末将有眼无珠才是。”
更何况,这个骚男人还能每天在齐王床上吹枕边风,如有要算计田子云,他也是防不堪防。
齐国兵败后,万章也被迫跟着齐王逃入即墨城内出亡。
并且,这老者抱拳的双手青筋暴突,配着腰间的长剑,就像随时能够拔剑斩四方,别有一股剑道大师的严肃派头。
这孟氏之儒,是由孟子所传,主张“君主仁政”,弟子都主动其官,跟其他重视学究修身的儒门分歧。
“哦,本来是夫子。”齐王的语气和缓了很多,乃至带着几分恭敬之意:“本王差点忘了,夫子虽贵为掌门,但也亲临火线,门下弟子又是守城的中坚力量,这城防之事,怎能逃得过夫子的眼睛?”
“大王过奖了,老夫和门下弟子帮手守城,都是应尽的本分。”老者谦善道。
万章笑了笑,道:“老夫也是听弟子所说,传闻开门的是宋人。”
“唉,此事不怪马将军。”万章捋了捋白胡子,持续道:“孟子虽有云,人道本善,是说人生来的心性本是如明玉普通纯粹。但孟子也说,人道受后天影响甚大,特别是当民气抱恨恨时,更轻易扭曲心志,做出非礼的行动。想来是当年大王灭了宋国,宋国人仍然心胸宿恨,才有了开门一举。”
说话的老者,身着一袭儒家青袍,固然两鬓白发,但背直如松,法度沉稳,高雅当中不失刚毅。
“臣罪该万死。”马灞赶紧道:“大王有所不知,燕人攻城时,末将正在城中缉捕‘耀夜’的盗匪,等末将赶到城门时,守城的门将救至公子心切,已经将城门翻开。纵是末将奋力杀敌,也抵挡不住燕人的守势,幸亏有墨家弟子呈现,不然,罪臣几乎就成千古罪人了!”
“夫子所言极是,末将想不到夫子这么深切。”马灞摸了摸头道,仿佛像是一个受教的门生。
田子云看着这个端庄儒雅的儒家掌门,俄然想通了。
马灞早就跪倒在地,几次叩首道:“大王息怒啊,末将哪敢棍骗大王,确切是那乐毅过分奸刁,趁着大雾时打击,末将没有看清,才觉得统统的楚人都是燕人假扮的!”
此时是初秋时节,凌晨有秋雾是普通的,马灞的说辞倒也说得通,但却有一个更大的马脚。
这时,一名年过五十的老者走了出来:“大王,这乱开城门的人,老夫倒是晓得一二。”